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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孙清裳幻化为人形之后才知道的,她还在心里偷笑唐寅酸儒!
嗯?这幅画在现代已经绝迹了,许多人甚至认为,唐寅根本没有画过那幅画。但在几百年后的清朝,孙清裳是亲眼见过这一幅画的。
想不到,现在被绣到了屏风上。这个绣娘真是心灵手巧啊,风骨不差分毫。孙清裳心潮起伏……
摇了摇头就往中厅走去,淡青色的织绵地毯看上去大方典雅,踩着软棉棉的。她靠着那副黑色梨木雕茶几坐了下来,端起桌面上的彩釉茶杯,倒了满满一杯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她早就口干舌燥了,只是没想到,在这里还可以看到‘熟人’。
真是前世今生两重天啊!永生不死真是奇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修成女仙。孙清裳胡思乱想着。
“什么时候醒的?”冷暮华手里端着药,从外面进来。
孙清裳一惊,思路被打断了,就丢开不想。答道:“才醒。”说完放下茶杯,用力地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门,边问道:
“我睡了多久了?”
“六天。”冷暮华递过药,淡淡的说道。
“六天?这么久?”孙清裳喝了一口,又吐了出来,“好苦……”
“喝,健体理气的。”冷暮华声如冰锥。
孙清裳偷偷的翻了个白眼,憋气一口闷了下去,苦得打了个寒战。
“嗯?”孙清裳伸出手掌,冷暮华不明所以地望着她,孙清裳一怔,故作惨状惊呼道:“此时你不应该递个话梅、糖、蜜饯或者什么的吗?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
“没有。”冷暮华漠然道。
孙清裳:“……”
第四十四章 海棠香
冷暮华:“最近你都好好休息,钱百汇那里我已经帮你提过,说你病了。你自己也要有心里准备,他为人多疑,你要想好应对之策。”
“知道了。”孙清裳困惑道:“这是哪啊?到底怎么回事啊?”孙清裳边说边走了出去。
“这里是东篱山庄,你受伤了,是我将你带到这里来,暂时休养。”冷暮华将碗放在梨木茶几上,担心她身体还没恢复,紧跟了过来。
踏出屋外,明亮的阳光斜刺而下,孙清裳用手搭着凉棚远眺,西面有一些仿唐时的建筑模糊地映入眼帘,隐约可见参天古树环绕着绿瓦朱檐,若不是红漆格子里镶嵌的玻璃墙,在太阳底下反射出耀眼的强光,真令人有种梦回前朝的感觉。
孙清裳走下青石板的台阶,地上绿草如茵,依着小道两排整齐划一的地灯,她欢脱道:“这个别墅区环境真不错,我睡了这么多天,我们去那边转转。”
冷暮华见她颜色红润,步伐灵动。内心宽慰不少,抿着嘴没有反对,不急不缓的跟着她。
经过一片花圃,孙清裳停了下来。此时已是夏季,大部份的海棠早已过了花期,但眼前的,海棠却开得轰轰轰烈烈,明艳不可方物。垂丝海棠纤细修长的花梗上吊着如脂如玉花瓣,犹如蝉翼般在微风着轻轻的翻跃着,绵延至山角。就像上天打翻了胭脂盒,染得半壁山林,似云霞,如绯烟。
孙清裳抬头看了看天暮,头顶没有结界,没错,这是人间的的天空。却为何,时间好像停留在了春季?难道因为这是在山中,气候有所不同?
孙清裳疑惑地摇了摇头,繁花惹人醉,她又仔细打量起眼前的美景来。原来除了海棠四品(注1)。最难得是一棵非常大的嘉州海棠弯在依山而上的拾阶旁。枝桠横生,像在守望着归途上的老者,如诗如画,寓意不凡。
孙清裳瞠目结舌,捂着嘴道:“天啊,难怪这样香,嘉州海棠不是早在几十年前的战争中绝迹了吗?”
冷暮华淡然道:“可能是这里比较避世。”
孙清裳:“啧啧,我都很久没有闻到这种味道了。这棵海棠好大啊!”
“什么这样香?”人未至,声已先到,瑾椴穿着白色的道袍从扶疏花影中转出来,掸了掸身上的缤纷花瓣。
孙清裳:“是海棠,我正要去西院找你呢。”
“海棠?”瑾椴露出一个怎么可能的神情。“少骗我,我虽然不太懂花花草草,但还是看过书的。宋朝有个彭渊材,他曾说过,他生平有五恨,‘一恨鲥鱼多骨,二恨金橘太酸,三恨莼菜性冷,四恨海棠无香,五恨曾子固不能诗。’海棠怎么可能香?”
冷暮华扯了扯嘴角,笑得艰难。
孙清裳顺手牵下因繁花压弯枝头的嘉州海棠,举到瑾椴面前道:“你闻闻,事实胜于雄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