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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极,一巴掌打在房顶上的瓦上,发出“啪”地一声响,那片瓦被击得粉碎。
“有刺客!护驾!快快护驾!”巡防侍卫听到声响,慌成一团,乱哄哄地涌来。
江统一看不好,匍匐着迅速下滑,哧溜一下便钻进了两层屋檐之间的廊道中,因他身形瘦小单薄,贴在那狭窄空隙里倒藏了个严实。
有身手高强的侍卫跃上房顶,举目巡视,哪里有半个人影?
朱温正在奋发图为,被这一阵喧嚣激怒,坏了兴致,扔下张三娘,裹了件长袍就跑出殿门,对着那些侍卫喝骂道:“滚——都滚出去!再有搅扰朕好事者,杀无赦!”
众侍卫唱一声诺,呼啦一下走了个jīng光,都离这寝殿远远地。
江统见事不宜迟,顺着廊柱滑溜下来,猫着腰左躲右闪,幽灵一般出了会节园,直奔羁押自己的那座小院。江统自四岁起便随木晃修炼这护身逃命术,他天资聪颖,又勤学自励,再加上木晃督教甚严,自然能来无影、去无踪,在这会节园中神出鬼没一番,寻常侍卫如何能发现他的踪迹?
江统刚一进屋,猛然发现有个人正在屋中坐着,一动不动。江统吓了一跳,举起手中匕首就刺,那人一闪躲过,压低声音急道:“统儿住手,是我!”
江统听出是义父木晃的声音,赶忙施礼谢罪,多rì不见,恍如隔世,心中又是欢喜,又是伤怀。
“这大半夜的,你去了哪里?”木晃不等他问安,厉声审询道。
“我……随便出去走了走。”
“你是不是去了皇上的寝殿,想要行刺于他?”
“义父,这个皇帝实在可恨!他嗜杀成xìng,滥行诛戮,视人命如草芥,竟将那蒋家三族连同三百多将士全砍了头。我听说他北伐时竟然还屠城,老幼妇孺都不放过,简直灭绝人xìng!这次,他居然将张家夫人、儿媳、女儿一起糟践,如此荒yín,形同禽兽!这样的无道昏君,还不该杀吗?”江统越说越气愤,恨得直咬牙。
“唉……”木晃仰首长叹一声,沉默半响才幽幽说道:“杀了他,事情恐怕只会变得更糟。有他在,至少这大梁疆土上的黎民百姓,还能过几天安生rì子……”
“他的儿子中就没有一个仁德贤能之辈吗?杀了他,扶他的儿子登基!或者在朝廷重臣中寻个有德行的,夺了他朱家的皇位!杨坚、李渊不都是这样干的吗?他们可都是好皇帝啊!我看,那位刘鄩就不错……”
木晃忍不住认认真真看了这个义子一眼,心中一阵起伏,孺子能有如此心胸,怎不叫他欣慰?
“你一个少年郎,哪里懂得其中的险恶难测?只管在这里信口开河!自古宫廷政变莫不流血,免不了生灵涂炭,徒增累累白骨……再说,我和你大伯刚刚归顺,这朝中势力盘根错节,综乱复杂,即使有心为之,又岂是那么容易得手的?”木晃怕江统毕竟年少,若一时冲动鲁莽,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还有,如今你父母家人和村中乡亲的xìng命,都捏在皇上手里,你若敢轻举妄动,后果……你可要心中有数!”
江统也是一阵茫然,想不出个头绪来,只能恨声说道:“暂且便宜了这个狗皇帝!”
木晃安慰道:“此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和你大伯会设法消解的。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皇上不rì就会派人送你前去服刑,你务必要安分守己,听命行事,切莫使xìng子惹祸端,一切待你重获zì ;yóu之后,再做计议!你能否允诺于我?”
江统只觉胸中气闷,沉声答道:“统儿听命就是!”
木晃见他答应,便好言安慰嘱咐一番,可想着他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就要独自承受离家千里之苦,不知前方有多少艰难风雨在等着他,心中不免感伤,却也自知事已至此,无可挽回。
木晃离去后,江统一夜不眠,脑子里思绪纷乱绞缠,细细回想张继祚对自己的那番责问言语,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确是自己一时贪玩惹出的这场祸端。他心中一会恼怒自己不该连累张三娘被朱温瞧见,一会又恨朱温荒yín无道竟敢行这般禽兽之举,直到鸡鸣时方昏昏yù睡。
一连三rì,江统夜夜难眠。直到第四rì刚睁开惺忪睡眼,灵光闪念间,突然就想起一个杀朱温的好法子来。
朱温得了张家三位尤物,一时半会哪割舍的下?正所谓“**苦短rì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竟赖在那会节园里不出来了,rì夜和张全义的继妻、儿媳、女儿**纵yù。
朱温此时年已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