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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放手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可是你也知道,现在小孩子在学校竞争压力有多大,别看才小学,这个学钢琴,那个学英语,每个人都是身上一大堆特长和考级证,他还小,什么都不懂,自制力又差,我总不能眼看着他小学的时候就处处不如人,输在起跑线上吧?”
“特长这种东西,如果造成了孩子的负担,让他对父母产生排斥,对学习产生厌恶,那不就得不偿失了?就算你让他学习什么,也应该是以他能够接受的角度去说,把他当个大人去尊重,而不是武断的替他决定,强迫他接受,然后在他面前倚老卖老。”说道这里,余丹发现常静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她暗暗腹诽自己一时嘴快大谈育儿经,实在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急忙匆匆打住,转移了话题。
送走常静,她拿出手机,发现屏幕上干干净净,没有短信,没有未接电话,她失望之余便有股愤怒熊熊燃烧了起来。
余丹把手机往沙发上一丢,拿起包换好鞋便冲出了门去。
“陆非,你这个混蛋,没良心,冷血,大变态,@#¥%&*……我要刷爆你的卡,刷!爆!你!的!卡!”余丹一路嘟嘟囔囔,眼睛里有噼里啪啦的火光飞溅出来。
深夜,陆非独自回家,带着满身的倦怠和酒气。
商场上很多迎来送往的规则,哪怕他再不屑和排斥也必须遵守。他刚刚介入陆氏的生意,正需要建立人脉关系,所以事事亲力亲为,几乎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
陆非原本就有严重的胃病,原本被余丹的爱心补汤温养得已经好了很多,但最近工作繁忙,饥一顿饱一顿,七天里有五天是在餐叙上酒杯的碰撞中度过,旧疾又有了死灰复燃的趋势。
他右手握拳,死死的抵住隐隐作痛的上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别墅的灯已经全都灭了,客厅的大理石地板踩上去竟似有倥倥的回响,陆非用左手撑住墙,勉力的支撑自己不滑倒下去,他打开客厅的水晶吊灯,一阵刺目的白光让他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爸爸,你回来了?”原本在沙发上靠着等陆非回来的晓亮抬起头,声音带着鼻音,却难掩其中的兴奋。
“你怎么在沙发上就睡着了?怎么不回房间?”陆非皱着眉头走上前去,蹲下身,摸了摸晓亮的额顶。
晓亮的头发很硬,乌黑的色泽,摸上去有些扎人。发质这点是遗传陆非的,余丹的头发是细细软软的棕褐色,摸上去像绸缎般光滑。
这念头一进入陆非的脑海,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拿锐器扎了一下似的,猝不及防的疼痛,剧烈而真实,却来不及捕捉便转瞬即逝。
“我在等你回来啊,爸爸,我都多少天没见到你了……”晓亮扁了扁嘴巴,眼眶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刚醒来的缘故,眼角竟然带了些湿意。
晓亮的委屈让陆非觉得无措,紧接着是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愧疚。
过去的一个月里,他只想到自己的那些个委屈,愤怒,埋怨,竟完全忽略了儿子的感受。这个几乎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聪明又可爱的儿子,他学会了给他疼爱,学会了为他舍弃生命,却还没学会考虑他的感受,并且把他的喜怒哀乐,放在自己的之前。
“妈妈呢?”陆非问。
“妈妈在发烧,她怕传染我,就把我赶出房间,然后把房门反锁了……”
惊慌和揪心的疼瞬间占满了陆非的心,他猛地站起身,脚步匆忙的跑上楼,用力拧动门把,但奈何房门从内里反锁,他深吸一口气,扬起手来一边拍打房门一边大喊道,“老婆!开门!是我!”
陆非喊了很久,但一门之隔的卧室里竟然安静到没有任何回应,陆非的心底像是有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旋转着吞噬掉全部的希望,他倒退一步,狠狠的踹向房门,就这么硬生生的把门锁踹断了。
走进房间,看到余丹埋在被子里烧得红彤彤的小脸的时候,他才知道余丹为什么没有应门。
他用手背贴在余丹的额头上,滚烫的热度让他的手本能的跳开。
太烫了,她已经完全昏迷。
余丹的嘴唇龟裂起皮,嘴角烧出了一串水泡,脸颊上各有一块病态的酡红,她仿佛陷在什么梦魇之中,低声呓语着陆非和余晓亮听不懂的词句,眉头紧皱,好像非常痛苦。
陆非用自己的风衣和一条毛毯将余丹裹成蚕蛹,打横抱起,对身旁已经开始掉眼泪的晓亮说:“妈妈发烧了,我们去医院,你赶紧回房间去把衣服和鞋都换好,我们这就走。”
陆非没想到会在医院门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