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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样的话我就不敢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上一定有人可以轻易走到我的身后,紧紧贴着我的身子,我也察觉不到他一丝气息的,有一个这样有本事的高人,就难保没有第二个,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很危险,希望姑娘以后能记住我这番话,做事多一分小心,对你总无坏处的。”
竹韵仔细想了想,向他肃然一揖道:“太尉言之有理,竹韵受教。”
杨浩这才满意地道:“你来,坐下,我仔细说与你听。”
竹韵虽有些不太习惯与男人靠的这么近,还是依言坐下,杨浩与低语半晌,两人一个问一个答,对于杨浩的计划,竹韵渐渐了然于胸,不禁眉飞色舞地道:“好计策,太尉此计若能成功,庆王一定自断臂膀,为太尉所乘了。”
杨浩笑道:“在这银州城下,我着实吃了些苦头,但愿此计成功。竹韵,我原来没有想到你回来,虽说这事儿你去办最合适,但你毕竟是女儿身,切记,事情失败了不要紧,如果见机不对,早早潜走,万勿有什么闪失,安全第一。”
竹韵一双清澈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杨浩,良久方轻笑道:“虽然我是继嗣堂的人,但是说句不好听的,在继嗣堂中,我只是供人驱策奔走的外围一走狗,从十二岁杀第一个人起,我接的每一桩差使,都是要命的凶险之事,我的雇主们、还有继嗣堂的长老们,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今日有太尉这句话,竹韵为太尉赴汤蹈火,那也是心甘情愿了。“
这番话不乏辛酸,杨浩不想她过于伤感,便打趣道:“这么说很不吉利,收回去。还有,一个很丑的男人笑的这么甜,说的这么叫人感动,虽然天很热,我还是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的。”
竹韵“嗤”地一笑,忽然和杨浩一齐竖指于唇,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只有一个人,已进了前帐。”
竹韵做出了第一个判断,杨浩没有说话。
竹韵有点儿小得意,继续卖弄:“脚步轻盈,是个练家子。”
“……”
“唔,是个女人,她还配了剑,我听到剑鞘磕的……”
杨浩突然插口道:“她穿的是一双鹿皮小蛮靴,鞋帮上绣了云纹,腰间配的是一柄短剑,身材比你略低半头1年龄还不到十八岁。”
竹韵吃惊地看着他,满眼崇拜的小星星:“我的天,这你都听得出来?你还没练成天眼通就这么厉害?”
杨浩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恰巧熟悉她的脚步声罢了。”
“……”
杨浩又道:“她向这里来了。”
竹韵白子他一眼道:“我也听出来了。”
杨浩四顾道:“你躲在哪儿才好?”
竹韵瞪着他道:“我为什么要躲?”
杨浩脸上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竹韵姑好……我记得……你扮过大树,是吧?”
“那又怎样?”
杨浩看向砍来充作支柱的帐中央那根大木,伸手点了一点……
“杨太尉,我可以进来么?”帐外传来了折子渝的声音。
杨浩抢步出去,笑容可掬地道:“子渝,你来了?“
折子渝看着他殷勤的模样,又狐疑地往帐中看看,见里边空空如野,不禁诧异地道:“小羽说芦州来了人向你通报事情,怎么不见人呢?”
杨浩面不改色地道:“喔,我已经打他离开了,来来来,快请进。”
折子渝进了帐中,忽然吸了吸鼻子,说道:“似乎有点香味儿?”
杨浩镇静自若地道:“是啊,松木香气。”
折子渝看了看立在帐中的那根大原木,为之释然,便在帐中毡毯上盘膝坐下,凝目看向杨浩,黛眉微蹙道:“太尉,为何这两日令惟正只做佯攻呢?虽说守军守的严密,我军人马又远不及契丹兵力,不过凭着我们的攻城器械,如果这座城能
拿下来,十有**破城方向就在我们这一方。如今骤然停止攻击,虽说我军能够得到休整,可城中守军也可以趁机加固修整损毁的城墙,回头再做攻击,恐怕难度会更大……”
杨浩微笑着在她对面坐下,顺手给她沏了杯茶,放在她身前小几案上,说道:“这我自然知道,可是我芦州人马,已经禁不起更大的损耗了。与其力敌,不如智取,这几天我不断向城中施放各种传单,希望能够起到作用,一旦城中的民壮、原银州士卒,与契丹叛军三者之间瓦解,那我们就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成功。堡垒,从内部瓦解,才是最容易攻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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