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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声凄厉,如杜鹃滴血;其神凄楚,如已失己爱。
浑浑噩噩,哪儿还是先前那个有几分儒雅的洁净男子。
凤栖一怔:“他这是入魔了罢!”
话刚说完,绿珠便起身要往外去,小乖一把拉着她,道:“你都伤着,还想去哪儿?”
绿珠早痴了,泪痕已干,木木呆呆:“我要去寻他……我要去寻他……白翰是因我才这样的,我不能看着他……”
小乖急了:“他已入魔,如今怕只凭着些执念勉强撑着,等你寻着他,说不准早失了神智。”
“成仙成魔,他都是白翰!”
绿珠猛地伸出利爪,狠狠划在小乖手臂上。小乖不防,呼痛一声,手也松了。趁这机会,绿珠纵身一跃,跳出屋内,黑天沉幕之下,片刻就没了身影。
凤栖正欲去追,沉筱之拦住:“你跟去做什么?等会儿苏窨来我这儿寻人,没了你,我可不好交待。”
“可是小猫妖……”
“花醒,你去看着,说到底她也是云栖的妖,真落到世间为乱,还不教人家笑话。”沉筱之令下,花醒便追了出去。
是时,苏窨忙完过来,领孩子似的将凤栖带走。
回了向晚阁的凤栖如何也睡不着,脑里反复忆起水月镜中瞧见的画面,辗转反侧。
那便是情爱?
教人失了神智,乱了心性。入魔为乱,不能自抑。
苏窨虽未提起,却偶听沉筱之说过皇子墨,言语间,与自己牵扯颇深……他与自己究竟是何关系?
每每念起此人,胸口总有淡淡情愫,如蒙着一层雾,感觉万分不真实。
思到深处,却又什么都没有。
皇子墨……
凤栖既在盛典现世,这消息自然很快传到天界各处。没几日,仙君们打着各种旗号涌入云栖。
最先来的是东极岛的桃华仙君。
桃华向来和苏窨交好,既到了云栖,自然得了苏窨盛情款待。苏窨的向晚阁有间棋室,二人边弈边聊,说来说去始终不谈及凤栖。
“许久不来云栖,应早两日过来,还能赶着盛典。”桃华执黑子,落下。
苏窨轻笑:“你成日在东极守着那几罐子酒,心里那还有其他。”
“说起东极……”桃华执子微顿,起落间一股神韵自存,“前段时日可发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哦?”苏窨眉眼一挑,似是有些好奇,“莫不是有人上东极岛偷你酿的那些酒去了?”
棋盘上黑白二色分明,互占一角,平和至极,丝毫不见厮杀之气。
桃华摇了摇头:“百里墨夷的徒儿去了东极,是他有事求我相助。”
苏窨无甚反应,执子的手却陡的紧了紧:“何事?他平日装得像朵白莲花似的,居然舍得下身段求人相助,当真稀奇。”
白莲花?苏窨这比喻还真贴切。桃华笑了笑:“还能是何事,自然是为了他庄里那个小徒儿洛白。”
闻言,苏窨冷哼一声:“桃华这是来替人做说客的?”白子嵌入一片黑子中,乍看之下,竟是自投死路。“你我相交多年,你也知道,唯独关乎那人,我半步不退。”
桃华神色未变,从容落子,无视那颗落入包围中的白子:“我还未说完,你倒急起来了。我原本是不想插手这件事,打发他回去便可。偏巧帝君身边的掌灯仙子也一道过来,什么都没说,只代帝君问了一句‘天界久缺储君,桃华以为如何’。”
苏窨沉吟:“帝君这是……”
“依我看,帝君只是不说,你们之间发生何事他一概看在眼里。”桃华又拿了一粒黑子,攥在指尖,观望棋局。
苏窨稍稍思忖:“皇子墨久留人间不肯归位,此刻应回了天界罢。”
桃华叹了口气:“我是愈发看不懂他了,当年虽是凤栖主动勾引……”顿了顿,似觉着这词有些不妥,便换了个,“主动追求他,他觉着不行直接拒绝了就成,却突然娶了夏后氏的浅眉。见了才几回,就论及婚嫁,实在……”
苏窨却不在意桃华所说,继续下棋,待了片刻,道:“这些旧事,你突然提起作甚?”
“皇子墨与凤栖,都是我好友,皇子墨的为人我更是清清楚楚,即使过了这些年,对那年他大婚我仍是有所怀疑,总觉着其中必有深因,或许……”
桃华话还未说完,便被苏窨抢下:“深因如何都与你我无关,如今凤栖已回,又前事尽忘,他们,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