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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淩喊:“等等……我,我腿麻了,扶我一把。”
青为任劳任怨,因着手没力气,索性矮下身子,让即淩撑着他的肩站起来,又絮絮叨叨:“师傅固然有私心,可这回下山的后果你也瞧见了。洛白虽然有十六了,心智却还像个孩子,对谁都没有防备,世间险恶,她如何能自立?退一万步,她就算真是凤栖,一个早从神界消失的人能出现在无忧山,多半是师傅的苦心。”
即淩摇着折扇,望天看地,忽而想到这扇子也是当初师傅所赠,更是沮丧。正如青为所言,洛白若真是凤栖,依着自己的能力,怎么保得住她。他和师傅差的,绝不是修行的年月。
“我不管,左右我被师傅打了一掌,又痛失所爱,心里难受得很,师兄你得好好安慰我。
青为哭笑不得:“我……我哪里会安慰人。”
“那你把洛白寻来,让洛白陪我。过两日我就要下山了,一去怕是……”即淩顿了顿,“怕是再难回来,我要多见见她。”
做师兄左右为难:“这……这不大好吧。”
即淩叹了口气:“我在这儿怨天怨己,饭堂里的洛白怕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唉。”
前头的洛白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喝着小酒,吃着美食,乐呵呵地欣赏美人师傅,暗道,看来看去,还是墨夷最耐看。桃花眼美人,闻人乐美人,还有那只蛇妖青砚美人哪里比得上墨夷半分。
平心而论,百里墨夷的长相万万不如那三人美。他是君子端方,温良如玉;桃华则美得犹如春景,见之难忘;闻人乐自是雌雄难辨,妖孽绝世;青砚嘛,女子娇柔,媚态万千;就是当初毁了半张脸的伯言,也比百里墨夷美上许多。洛白非觉着墨夷最耐看,说来说去不过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这厢一人吃一人看,正是情愫流转时,堂外却传来陌生声音。
“百里上人,多年未见,别来可无恙?”
声音入耳,细细一听又极是熟悉。百里墨夷的头嗡嗡作响,解决一个,怎么又来一个?这个可没有先前那个好糊弄。
下一刻,门口的阳光被一个身影挡住,那人缓缓走来,面上带着微笑,叹息着道:“老友相见,你也不起身相迎,待客之道,还真一点未变。”
洛白睁大着眼,指着来人:“妖……妖孽。”
来人也是吃惊不小,脸上哪还有半分笑意,似是探究又似是疑惑:“凤栖?”
那人的怀里钻出一只雪兔,蹭得窜到洛白腿上,道:“你没死啊,害得小爷稍微担心了一下。”
洛白大喜:“小蛮!”
雪兔跳到一旁,蹦了两下,再看时,已变成那个身形纤弱的少年,哈哈一笑:“没想到你还认得出小爷。”
洛白点头:“那是,你可是我收服的第一只妖。”
小蛮被说到痛处,笑声顿止:“哪回不算。”
两小孩一言一语斗得开心,两大人站在一旁相顾无言。良久,百里墨夷才道:“苏窨,没想到你也寻来了。”
苏窨盯着洛白从未移开目光,闻言,略点头:“原来凤梧瞒着我的竟是这个。”
是时,青为压着即淩过来请罪,一眼瞧见堂里本不属于庄里的两只妖孽。即淩指着他们,又看向师傅,喃喃道:“这两只妖孽怎么上山来了?这回可真与我无关。”
百里墨夷朝即淩点头:“这不怪你,你把洛白领下去,她浑身脏得很,带她去后山清洗清洗,换身女装。”
即淩欲言又止,这只梅树精上了山和先前完全不一样,身上那股暗想也消散殆尽,道行也似高了许多,莫非先前是敛了气息?本想提醒师傅当心些,可瞧着这情势,他似乎与师傅相识。思量一阵,还是领命带洛白离开。
不一会儿,堂里便只剩百里墨夷与苏窨二人。
吾失吾爱
百里墨夷勉强请苏窨坐下,再斟了茶,斟酌稍许才道:“你怎么出了云栖?”
苏窨犹自沉浸在重见旧人的震惊中,过了半晌方回话:“前段时日凤梧又和沉筱之那狐狸精闹别扭,沉筱之一怒之下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她肚里怀了孩子,凤梧不放心,追了出去。没了他们小两口时不时闹闹,在云栖也无甚乐趣,索性我也出来看看。我,都快一千年未出云栖了。”
“他们夫妻还真是万年如一日。”闻言,百里墨夷笑了笑,“筱之又吃了哪门子的飞醋,都怀了孩子还不安分。”
苏窨抿了口茶水,淡淡道:“这也是我来此的原因。前些年凤梧无端昏睡了十来年,沉筱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