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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由大树上垂落下来的藤蔓,咬着下唇,随即拉紧,用力的往上一荡,但不知 是心太疲惫,还是根本无心再当个女泰山,她居然跌了下来,而脚上高跟鞋的鞋跟也敲 到石头折断了。
跌坐在地上的她,眼泪一滴滴的滑落脸颊,她的屁股很痛,但远比不上她的心痛, 明天关汉斯就要娶魏怡珊了,从此他和她即成为两条并行线,不再有交集。
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钟季南和陈雅娜看着这一幕,两人对视一眼,朝她走了过去。
这个女儿一回来这儿,他们就发现她不对劲,虽然她已从女泰山变成名门淑女!但 她并不快乐,不久,他们即接到爸爸打来的长途电话后,总算明白女儿郁郁寡欢的原因 ,而在迎接了搭乘直升机来此的贵客后,他们更是开心了!
“怎么了?女泰山这会儿连在树林里荡秋千都成问题了?”四十多岁、肤色黝黑的 钟季南蹲下身子,笑笑的问。
“是啊,印第安小朋友都好不习惯你这个样子……咦……你怎么哭了?”同样有一 张芙蓉面的陈雅娜忙着拭去女儿脸上的热泪,女儿的外貌多承袭自她。
“呜……我没事,只是跌了下来,屁股好痛好痛!”她哽咽的啜泣不已。
“真的那么痛?你以前跌下来也没哭成这样。”钟季南担心地看着女儿。
“没事了!”她抽抽噎噎的,强迫自己逼回泪水。
“不叫几声女泰山的吼声吗?”这其实是和那名贵客说好的“暗号”,所以陈雅娜 忙着怂恿女儿。
“可是……”她真的无心也无力啊!
“叫嘛,每回你叫一声‘喔伊喔'时,这个雨林也顿时充满了生气,好多动物也出 声响应,不是吗?”为了早点看到女儿的笑脸,钟季南也在一旁鼓励着。
钟蔚理来回的看着父母热切的眼神,终于发出一声“喔伊喔”,却小小声的没什么 力量。
“怎么多年不见,老虎变成猫?泰山之吼变成了蚊子叫?”钟季南笑笑的打趣道。
“用力叫嘛,女儿,叫出心中的忧郁不也舒服些?”陈雅娜也忙着催促道。
看来他们都看出她的不对劲了,她眼眶一红,点点头,双手抱住肚子,将这些日子 以来的爱、恨、嗔、痴全化作一声声的“喔伊喔”,回荡在充满生机的雨林之中。
“到你的树屋去走走吧,我们在那里准备了一个神秘礼物要送你呢!”钟季南轻拍 女儿的手。
看来,爸妈也许已从爷爷那里知道她感情受挫的事了,才会大费周章的为她准备了 礼物。
她点点头,低头看着断了鞋跟的高跟鞋,突地将它们踢掉,再将长裙撕成短裙后, 让一头绾起的长发重获自由,让它们随风飘扬。
“女儿你——”钟季南夫妇可没料到她会有这举动。
她露齿一笑,“我会振作的,请你们不要为我担心,不过,我暂时不想当个名门淑 女,何况,女泰山还是比较适合这个丛林吧!”
钟季南夫妇回以一笑,看着她抓起了藤蔓像个小猴子似的,一路荡向树屋去。
“他应该来得及到那里吧?”钟季南突地问道。
陈雅娜笑了笑,“女儿叫了那么多声的‘喔伊喔'了,我想他一定会加紧脚步的冲 到树屋去的。”
???钟蔚理坐在树屋前伸出的枝桠上,两条小腿儿就在半空中这么晃啊晃的。
这个坐落在又粗又壮的枞树上的树屋,是当年她随父母来到这个原始雨林时,父母 特别以藤蔓及木材建筑而成的,说是她的游戏屋,但后来她都在这儿睡觉,遂成了她的 房间。
她伸出手摸着一旁和藤蔓纠缠共生的数十朵小白花,随着岁月流逝,她早已忘了当 年哭喊着要关汉斯娶自己的事,也忘了这些花是爸妈特别从台湾移植过来,让它们顺着 藤蔓生长的“戒指花”。
当时他们哄她说,等戒指花开满了树屋后,关汉斯就会来这儿娶她了。
她扬起嘴角笑了笑,她真的忘了,只因当时她的年纪真的好小,不过,如今记得又 如何?小小的白花已开满了树屋,但他娶的将是别人——咦?奇怪,她的足踝怎么痒痒 的?
她眉头一皱,不对!好象是被一只温热的手掌给轻轻的握住。
她眼睛倏地一亮,视线赶忙往下溜,一见到那双如蔚蓝海天的深情蓝眸时,一股澎 湃汹涌的喜悦几乎淹没了她,她笑盈盈的问着,“你怎么可以这样一声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