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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只见一个人影掠过挡在了天隐前面,原来是杨!他侧身用手臂硬接了刺猬头射过来的弩箭,此时正痛得直哼哼,“快走!”
看到刺猬头又在上第三支弩箭,天隐也知道现在不是婆婆妈妈道谢的时候,二话不说扛起希露德就跑向了软梯。或许是这段时间的体能锻炼起了作用,天隐竟然单手配合脚就上了绳梯!
“铛!”天隐刚准备爬到树屋中层,一支弩箭蹭着裤腿钉到了榕树主干上,看着渗出丝丝血珠的小腿,天隐后背不禁流下了涔涔冷汗,毫不迟疑,立刻沿着嵌在榕树主干上的木梯爬到了树屋的中层。
杨因为手臂中箭,稍微慢了些,结果就是这么一点点的落后,让刺猬头射出了第四支弩箭,这一次,刺猬头没有射空,弩箭不偏不倚,直直地射中了马上就爬到中层的杨的小腿,杨觉得一阵剧痛,左腿就失去了支撑,加上一只手无法吃力,直接就从木梯上落了下去。
如果杨就这样摔到2米下的木屋底层,即便没有摔伤,也可以给刺猬头足够的时间射出下一箭了,如果再中一箭,可能就要永远地失去杨了!
然而,这个“如果”终究没有成真,两只手几乎同时伸了出来,一只是卡朋特的,另一只,是天隐的,他们一起拉住了杨的右手,一用力,直接将杨提到了中层。中层是有立面墙的保护的,天隐等人暂时安全了!
说“暂时”,是因为飞机头制止了想要追击的混混和刺猬头,在飞机头的指挥下,这群混混开始排查地面可能存在的陷阱,步步为营,同时又用之前富裕的4人补充上了弩手的位置,以刺猬头为首的弩手队就站在负责拆除陷阱的混混身后,不给天隐等人任何露头攻击的机会。
其实,即便没有弩手队掩护,天隐等人也没空攻击,此时此刻他们正忙着处理伤口和准备即将到来的防御战。原本即将爆发的战争风暴,却因为理由各异的双方同时进入备战状态,而显现出了奇特的平和感。
这种不甚稳定且注定不会持续很久的平和,给了一个吟游诗人创作的灵感和激情——一直在700m外观战的造雨师,此时放下了手中的光学望远镜,乐不可支地坐了下来,叮叮咚咚地弹起了小型尤克里里,他的听众,就是身后的阿拉伯少年,沉默的谬特。
“看啊,这就是我所做的,给冲动的人以*,给善良的人以诱惑,给理智的人以愤怒,给羸弱的人以生命!谬特啊,你不觉得拼命掩藏、拼命否认本性的人,是悲哀的吗?”造雨师一脸愉快地询问着得不到回答的问题。
少年沉默着,遥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造雨师突然改变了弹奏的曲调,显得激烈、亢奋、活泼,“谬特,你为什么总是用睿智的无言谴责着我呢?或许我是个无知的人,但我不是个浅薄而轻浮的人啊!你觉得我仅仅是给他们带来苦难,带来困扰吗?”
“不!不不不!不仅仅是他们,我会带给全世界的人,他们本性所期待的东西!切?格瓦拉说过‘itisnotjustasimplegame;itisaweaponoftherevolution。(这不仅仅是一个纯粹的游戏,这是革命的武器。)’这,是革命!被唾弃、被压抑、被束缚的本性,对全人类的革命!”造雨师扭头看了看身后似乎没有在听的少年,笑了笑。
“谬特啊,今天,在这里,你将看到一种本性与另一种本性的斗争,这种极致的美可是很罕见的啊!你觉得哪一种会获得胜利呢?疯狂的、肮脏的、狂暴的,还是沉静的、内敛的、节制的,哪一种呢?”
不知造雨师哪句话触动了心弦,少年不再凝视远方,而是用冷漠的眼睛看着似乎可以看穿一切的造雨师。伴着尤克里里越来越快的旋律,少年的手不自觉的按在了腰间的弯刀上,毫无征兆地,少年拔出了弯刀,直直地划向造雨师的脖子!
“谬特呀,虽然你有着令多数人自惭形秽的黄金般的沉默,但是不宣而战总是缺乏男子气概的呀!”造雨师竟然连躲都没躲,甚至都没有防御的意思,无视那犹如实质的杀气,无视那寒光逼人的刀锋,造雨师依旧沉醉地弹着尤克里里。
少年的刀,停住了,就在造雨师脖子前,只要再往前几毫米,造雨师就只能去另外一个世界开展他那莫名其妙的革命了。
“答应你的,我必定会做到!”造雨师看到没看近在眼前的弯刀一眼,而是微笑着看着弯刀的主人,短发的阿拉伯少年,“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如何称得上革命家呢?”
少年点了点头,收回了弯刀,自始至终,不曾说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