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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觉得很好笑,所以她笑个不停,笑得扶住了梳洗台,甚至有些癫狂。
对她的笑容视而不见,沈开冷冷道:“从今以后,肉酱,毒杀,挖心,割喉,这些手段你一样也不许使。我娘说过,她上战场时不得不杀人,但她绝不享受杀人的过程。”他眸光一沉,“我娘杀的人比你杀的多千倍,我从不觉得她脏。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觉得你脏,江南林世家之女,林小鱼。”
说完,他一口气喝完碱水,吹灭油灯,也不管宛自站在那发笑的小鱼,翻身上床睡觉。
油灯一灭,黑暗中的小鱼立刻没了声音。
沈开闭眼躺了片刻,懒洋洋地说:“要动手就快动手,不动手就上床躺着,黎远他们应该明早就到。”
床边的小鱼捏紧手指,又松开,再捏紧再松开,反复几次,最后终于完全松开。
“敢乱碰我,要你好看。”她威胁道。
“唉,我都虚脱了。”沈开应道。
于是小鱼躺到床上,两人背靠背地躺着。
因为床很窄,两人的后背紧紧相贴,热量透过衣服透到了对方身上。
不久,安静的屋子里,小鱼轻轻出声:“沈开,你别翻身。”
“床硬,不翻身没法睡。”男人的声音答。
接着,小鱼又轻声道:“沈开,手别乱动。”
“我没乱动。”男人答。
又过了片刻,小鱼问:“你不是拉得虚脱了?”
“我血气方刚,喝过碱水好多了。”男人答。
“不对,你比刚才更虚脱了。”
“你给我下了什么毒。”
“对付采花大盗的玩意儿,江湖上称它为“空折枝”。睡觉吧,不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章
第二天一大早,小鱼拉开门,雷蒙和黎远早已守在门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看见小鱼,雷蒙将头埋得很深,一声不吭。
“姑娘,早。”黎远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暧昧。
“早。”
“爷起床了吗?”
“起床了。”
黎远进屋,看见沈开坐在桌边,正用大碗喝水,长舒一口气。
“爷,戈得落虽然受了重伤,但不知道他有没有同党,以后爷尽量不要甩开我们单独行动。”
喝完一碗水,沈开又斟满了一碗:“收拾一下,我们去梧州。”
“爷,去梧州做什么?”
沈开端起碗,一口气将水喝完,再次拎起水壶斟水:“找凤至。”
“凤至?莫不是去年因占卜出小公主夭亡,被逐出宫廷,流放梧州的鬼眼神卜凤至?”
沈开大口大口地喝完碗里的水,按着胃,有些吃力道:“正是,他知道我娘去了哪。”说着又拎起水壶,“即刻启程……”
黎远一个箭步上前,按住他的手:“爷,你怎么老喝水,莫不是感染风寒口干?”说着,翻手按住他的手腕把脉。
片刻,他脸色一沉,袖中闪出一把圆月弯刀,一抬手,弯刀刀刃贴住了小鱼的脖子:“爷中了什么毒?”
小鱼波澜不惊,道:“空折枝。”
“为什么给爷下空折枝?”
小鱼瞥了一眼沈开:“你为什么不问他?”
黎远转头看向沈开:“爷,她为什么给你下空折枝?”
沈开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
黎远往前一步,刀刃几乎嵌入小鱼皮肤中:“爷不知道,你说……”
突然,他想起了这药的作用,毕竟“空折枝”在江湖中的名气蛮大的,脸上顿时又白又红,也不知是因自家主人的没出息还是因为气愤。
他收回弯刀,吩咐雷蒙:“快打壶热水,喝凉水半年才能解毒,喝热水三个月就解了。”
雷蒙当然知道“空折枝”是赫赫有名的某种毒,作用是让男人不举,解毒方法只有一个——喝水,不停地喝水。所以他飞快地下了楼,嘴里还不由自主哼起了小曲。
比起同沈开黎远在一起,小鱼更愿意单独呆着,她也慢慢地踱出了门。
沈开瞧见,还当她追了雷蒙去,脸色不悦,道:“黎远,这次雷蒙不跟我们同行,你去告诉他。”
“是。”黎远也出了门。
小鱼正贴着墙往下走,后方忽然一股火辣辣的风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