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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了两本令其着迷的书:卢梭的《忏悔录》和沈从文的《从文自传》。但与其说是文学感染了他,不如说是这两位作者的生活方式与他本人的梦幻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因为这两本书都有一个共同的主体:流浪。对!不尽的流浪!还未流浪到下一个庄园,就开始幻想如何勾引庄园主的女儿;船还未漂到下一个码头,就在憧憬幽会吊角楼上多情的女子,下一道河的风景、下一座城的戏班、铺面、集市、庙宇……下一站和明天总是不确定的、神秘的!可以想像王晓野能有多少时间花在专业课上!他读的专业叫外贸英语,回忆起来,他只记得老师将斧子和绵羊来回互换的故事讲了很久,说这就叫政治经济学。投资银行当时连听都没听过!多数必修课成了一种酷刑,因为它们味同嚼蜡,无聊透顶!
林宝吉一直以为渤大机械是他们此行要暗渡的“陈仓”。可是在王晓野的内心,连渤大机械此刻都成了明修的“栈道”,他真正要暗渡的是他此时心中的女神——朱倚云。如果没有这个女人,他也许真的会放弃了渤大机械!他不想被金钱和项目异化,但他心甘情愿地为女人而着迷,被女人异化!同样都是诱惑,他宁可向女人屈服。这就是王晓野的人生中不可承受之晕!
王晓野到达渤大后还一直没见到朱倚云。抵达了而未谋面,在两人的心里被撩起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期待与渴望,这种感觉在他抵达当天的电话里被进一步加剧。
“喂!你好,朱倚云吗?哈哈!野狼已经到了渤大。”王晓野在电话里劈头盖脑地说。
“真的这么快就到了?我还不太相信。”朱倚云一听到王晓野的声音就开始紧张了。
“‘叶公好龙’了吧!不过可以理解。女人的心思的确就像伦敦的天气一样变幻无常。”王晓野说。
明修栈道(6)
“谁变化无常了?我已经和我们孙总说好了,明天下午五点半在厂里等你们。晚上由孙总请客。”朱倚云已沉着了许多。
“我不是指的与孙总的会面。我指的是我们俩的会面,我到渤大来就为了看你,其他一切都是烟幕,是明修栈道,知道吗?”
朱倚云的心快跳到嗓子眼了,因为王晓野的气势咄咄逼人。她想躲,可一种莫名的冲动又在心中涌动。她知道自己已经在与“与狼共舞”了,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小声问:“那我们怎么见面呢?”
王晓野长舒了一口气,说:“吃完晚饭后你等我的电话吧!”
此刻,他“暗渡陈仓”的剧本才算有了腹稿。
三十多岁的女人,经历了很多生活中的平庸和无聊,如果事业和家庭同样沉闷,生活便成了无奈的重复。结了婚的女人将对未来的憧憬寄托在孩子身上更成了一种模式。朱倚云隐隐感到无聊比无常对生命的扼杀更残忍,所以她骨子里一直渴望打破无聊。但她没有机会,直到王晓野出现。在她眼里,王晓野从里到外都是个异数。她固然钦佩王晓野的幽默;但她更欣赏其言谈举止中不断冒出的一股野性。她将王晓野与自己的老公相比,总免不了有些沮丧和挫折感,因为她老公从里到外都是个循规蹈矩的模范官僚。幸福是一种爱弥漫内心的感受,不幸则是爱的匮乏感,与别人比较往往会加大这种匮乏感,因为人更容易看到自己的匮乏,而忽视自己的富足。人间社会是相对世界,谁不在比呢?正因为千奇百怪的比较,人永远感觉匮乏,更奇妙的是选择越多人的匮乏感更深。但人的内心深处,却与生俱来地渴望一种绝对,也就是神的境界!
朱倚云的老公当年在吉林大学是个出众的人物,被女生们誉为经济系的王子:英俊,一米八六,篮球打得好,还是学生会体育部长。朱倚云在外语系,是全校有名的校花,她既是学生会文艺部长,又是校体操队队长,容貌和身材俱佳,是男生心目中的女神。但也许正因女神可望不可即;男生对她都敬而远之。她和老公的结合,反而是由她自己主动在学生会的工作中形成的。那时的她被他英俊高大的形象迷住。对于二十岁左右的女人,男人的外形通常是最有力的杀手。结婚后,她老公在市计委一呆就十年。由于他和领导关系好,尤其陪领导喝酒有方,所以官运亨通,到现在已升为计委副主任。停止打球后他的酒肉却没少吃,结果长了一身肥肉,像个相仆运动员。他官当得越大,回家吃饭的次数越少,夫妻生活就更少。自从有了儿子,老公就将心思都放在了儿子身上。女人的主要任务就是伺候好两个男人!幸福的三口之家,夫复何求?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自从老公前年当上计委副主任后,平静的生活就发生了变化:连他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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