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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一样,科学家的手肯定和大脑一样,和普通人构造不同。今晚却发现,不止是这点不一样,这双手握住的权力,也很难去理解。
他可以随意转换身份,让人摸不透。面对那么多可怕的指控,都坦然以对。
她很怕,有一天醒来,周生辰这个人就人间蒸发了,再无踪迹。
他看她纤细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背上,轻轻攥住自己。
有种陌生的情绪,悄然流淌在两人之间。
他抬起眼睛看她。
时宜回视他,轻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只要你让我和你在一起,我会无条件相信你。”
☆、第二十一章 十八子念珠(3)
她一念恐惧;怕他突然离开自己。
所以这是第一次;她真正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有些忐忑地;告诉他;他对自己有多重要。
越是不了解这个家庭的真正背景,越是害怕;像是已经被人推到了漩涡边缘。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缘分;想要了断有多容易,可能一个人行横道的转弯;就已天人永隔她甚至会想,会不会她松开手;自己就是这个老宅里的下一个唐晓福;毕竟她对这个家庭来说;也是新的来客,也是如此格格不入。
而显然,连他的母亲都敌视自己。
时宜攥着他的手,迟迟不肯松开。
“时宜,”他有些动容,用右手,轻拍了拍她攥住自己的手,“你对我来说,一直是个意外。我好像总把握不好,怎么和你相处,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的问题,”他略微沉吟,声音有些低下来,“谢谢你,相信我。”
非常正式的回答,简直可以写成标准的感谢邮件。
她抽回手,继续往躺椅上一靠,颇有种怒气不争的感觉,低声笑著,用影视剧里被用烂的话抱怨:“真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她的声音,当真是好听。
他笑了声:“说错了,没什么沟渠。你现在是我的合法妻子。”
他不说,她倒真是略去了这句。
她噢了声,蜷缩着腿,脸贴在藤椅上,刚刚落下去的心又飘了起来。藤椅上垫着柔软的白色狐毛,和他曾经喜欢坐的椅子相似,她记得,自己总喜欢悄悄地爬上去,趁着他读书写字,甚至是他在珠帘外怒斥部下时,靠在上边安静听着。
他的声音,曾经好听极了。
她在心里演练过成千上万次,如何学他说话的音调,从起音到收尾,那时的她想过,只要自己能开口说话,第一个念出的就是周生辰。
“周生辰。”她叫他。
“嗯?”
“周生辰。”她换了个声音叫他。
“嗯。”他看出她的意图。
“周生辰。”她坚持又叫了一遍。
“嗯。”他配合她的小心思。
觉得自己开心极了,要开心的疯掉了。用脸蹭蹭狐狸毛,眯起眼睛看他,看这个已经是自己合法丈夫的男人。他今晚穿的是淡蓝色的衬衫,纯色的,袖扣是深蓝色,银灰色的裤子,非常舒服的颜色。原本和自己的丝袜颜色很搭配,可惜现在她只能光着两条腿,膝盖被包上了白色纱布。
“是5月11日。”他告诉她。
“是什么?”她奇怪。
“以后的结婚纪念日,取了你名字的谐音,很好记。”
她有些恍惚,觉得好不真实:“好记?难道你会记不住?”
“不会,我对数字很敏感,况且,”他顿了会儿,清淡地笑著,“总有几个重要的日子,必须要记住。”
那晚她就只记得,真是开心极了。
后来想起来,都只记得是开心的,竟然连多余的华丽语言都没有。她两世记忆加在一起,开心的日子并不多,尤其深刻的是纵马长安城,还有这夜他说,她是他的合法妻子。
时宜记得,后来自己和他说话的时候,都不太有逻辑性,总是忍不住笑。窗外是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可房间内却暖意融融。最后他和她道晚安离开后,她留意到躺椅的狐狸毛下有个很古旧的雕紫檀蟠龙的木盒。
小心翼翼打开来,并列着两枚戒指。
祖母绿戒指,还有一个非常简约的黄钻戒指。她想,这应该是他早已准备好的。
盒子的盖子上,别着张纸。
他的字迹,简单写着:祖母绿是订婚戒指,尊重家族传统。黄钻是结婚戒指,方面平时佩戴,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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