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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指尖微微地颤抖,但,却在裙摆的褶纹里,在不为人知的深处颤抖。
马车再次向前驶去,车轮碾过处,飞扬的尘土,渐渐迷了来前的路。
夜幕下的南苑,如蛰伏的暗兽,静静地潜隐着,空气的清新里,淡淡氤湮着兽类野性的腥甜。
第17章 且向花间留舒草(上)
次日清晨,天烨即启程由南苑返回镐京。
回京第二日,便有圣旨传至沁颜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沁颜阁才人安陵氏宸卿;门著勋庸,地华缨黻,往以才行,选入*。今于南苑狩猎护驾有功,是以,朕奉皇太后慈懿,册封尔为昭仪,钦此!”
传旨的公公,另嘱咐了天烨的口谕,昭仪不必前往太后,皇后处请安谢恩,静心于沁颜阁疗伤。
默默接下圣旨,深秋的寒迫并未因这道圣旨而有丝毫暖意。
如此,离京月余,容颜被毁,都因这道旨有了最合理的解释,既安后宫,更可慰前庭。
而绯卿则被冠以南苑谋逆弑君的罪名,诛连了九族。
至此,平阳侯一脉土崩瓦解,麾下的将士尽数收归长湛侯。
纵观其手中兵权,已可与太尉分庭抗礼。
如果父亲因此略有介怀,册我为昭仪却又恰似抚慰于他。
昭仪之位,仅次三妃,列九嫔之首,这般的殊荣后面,隐藏着,却是我心如止水的身躯。
因为这些,对我,不论以前,现在,乃至将来,似乎都不是那么重要。
我心里,回宫后一直放不下的,或者说还有牵挂的,是吟芩的生死。
“菱红,吟芩在我离宫月余,境遇如何?”
“启禀娘娘,吟芩已被指往侍奉帝太妃。”菱红恭敬地随着那道圣旨改口称娘娘。
“帝太妃?”心下稍宽,这三字,似曾相识,难道真是姑姑?前朝被冠以帝字为封号的贵妃,仅有一人。安陵家族亦在那时登鼎了西周除皇帝之外的最高权势。
但,姑姑,从我出世有记忆起,只在父辈口中听及,逢年过节或有赏赐出宫,却并未真真得见。
“萱滢,扶我去帝太妃处请安。”心思一转,吩咐道。
“娘娘,奴婢遵命!”
帝太妃所居为宫闱东面的未央宫,离沁颜阁着实有段距离。萱滢扶着我,慢慢行去。
大概走了半柱香功夫,忽听前面有女子斥责的声音。
“大胆的奴才,今早让你给本公主摘些新鲜的龙爪菊,竟摘了两个时辰,原来在此偷懒,谁许你这么大的狗胆!”声音是年轻地张扬。
“回公主,您说要花瓣白底抓红丝的那种,还要摘满一大篮,奴婢已尽力为您寻找,但还只摘了半篮,是以不能回宫复命!”
“给我拿刑杖来,还敢顶嘴,真当本公主奈何不了你!贱婢!”
“回公主,您就是打死奴婢,奴婢还是实话实说!”自换奴婢的女子声音泠泠,丝毫没有宫里那些宫女的怯懦。
“来人啊,都傻了吗,给我打!今儿个,我就杖毙了这忤逆主子的贱婢!”
第17章 且向花间留舒草(下)
微微颦眉,轻视人命如草芥?不觉已然走近。
“放肆!何人在此喧哗?”萱滢一改柔婉,喝道。
“你是何人,敢打断本公主训斥下人?”年轻女子声音反责。
“见了昭仪娘娘还不请安行礼,你又是哪里的公主?”萱滢声音里有了些许怒意。
“我乃南越国宁安公主青阳琴离!区区一昭仪,怎可受我之礼?”年轻的声音里是自傲的不屑。
“你即是入了西周,就该以西周宫规处事,莫说你现在还无皇上亲封的位份,即便是西周公主,见了昭仪娘娘都该行礼,何况你只是南越的和亲公主!”萱滢冷笑道。
“你——”宁安公主青阳琴离一时语塞,少顷,勉强地请安道:“青阳琴离给昭仪娘娘请安。”语速促快,年少的女子,终是气盛的。
“免礼!”我淡淡道,隔着白纱遮面,吐息间,纱缦微微拂面。
“下人怠慢了公主,便要动辄杖毙?”语锋一转,问道。
“本公主责打自己的宫女,何劳昭仪娘娘忧心!”
“宁安公主,昭仪之位,乃后宫一宫主位娘娘,岂有不能问管之理?”萱滢悠悠点道。
“公主,既是此宫女不合公主意,便交由我为公主调教吧。”顿了一顿,吩咐道:“萱滢,让内务府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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