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斟酌再三,反复想了很久,决定还是说出来:“大汗,前几日的庆功宴上,哈达公主似乎有些不敬之言。不知,大汗是否有些许介意?”
皇太极微微一怔,看了她片刻,然后慢慢点了点头,轻轻摩挲着无悔的手心,幽然道:“你以为,我是只为几句顶撞的话语便记恨至此的人吗?”
皇太极毫不隐讳得说道:“哈达公主和她那一大家子,可不是省油的灯。若要动他们,也不会单只为这些小事。”
“是我逾越了吗?以我的身份是不能问这些的,如果大汗觉得只能到此为止,那就到此为止。”无悔每说一句话,都是经过小心思虑的,她深知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如果自己真的越矩了,他是不会容忍的。以他的治家治国之手段,谁敢逆其龙鳞?
“逾越倒是谈不上,只是这种事,完全是朝政上的事,你知道多了反而劳心。说实话,自从做了大汗,我常感觉自己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操心的事太多了。你又何必管这些不相干的人和事。”皇太极怜爱得为无悔拢了拢鬓边的碎发,轻轻将她拢入怀中。
“大汗一直深知我的为人,朝堂上的事,我向来是不闻不问的,也从没这个心思。但是,这件事,似乎不只是朝堂上的事吧?哈达公主是您的姐姐,豪格贝勒的岳母。她,也是爱新觉罗家族的血脉。说它是家族里的事,也可以吧?”无悔慢
慢说道,用词谨慎。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像你了?”皇太极用手托起无悔下颌,凝视她:“你的每一个表情,每一种语调,我都太熟悉了,你平时跟我说话从不这样,怎么今日忽然小心翼翼的?全不像你!”皇太极的眼睛像来是洞察一切的,他稍做思索,便了然道:“古人道‘无欲则刚’,往日你向来对无我所求,所以从不肯迁就我,今日忽然变得谨小慎微,是不是有求于我?”
“大汗好一个‘无欲则刚’,倒是堵住我的口了,还叫我怎么说?”无悔道。
皇太极哂道:“平日自己说话时常不饶人,今日怎么倒被我拿住了?好,好,我方才只是信口而已,你知道的,但凡你说的,我岂曾驳过?我听听你究竟是何意。”
无悔此时心里不住得再想,还有用吗?说了后皇太极会改变心意吗?可是话到嘴边已经无法咽下去,只有试试,为了豪格。
“我知道朝堂上的事,就仿佛是一潭深不可测的湖水,不是我这样的人能趟得清的。偌大一个国家,上上下下,错综复杂,有恩的有怨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所以这其中的种种因果,我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不去说大汗与那些人之间的多年恩怨,也不说他们究竟罪有多重,撇开政治,只论亲情,哈达公主十几岁时便远嫁哈达部,年纪轻轻便守了寡,后虽再嫁,听说也是极不如意的。她这一辈子也很苦。大汗当初亲自为豪格定下了乌春,亲上加亲,原是爱重亲情的美意,怎么如今反而丝毫不顾亲情了?大汗,我所求很简单,只求大汗往开一面,不论他们犯了什么罪,只要不是大逆不道,就看在亲情面上,饶了吧。或者处罚得轻一些,以示警告,相信他们也会迷途知返的。”无悔一口气说完,只盯着皇太极看,不知这番话皇太极可会听到心里。
皇太极听到这一番话,沉默着站起身,在屋中来回走了几步,转身对无悔一笑,道:“你说的不错,我与他们之间的纠葛已是冰冻三尺,虽然这些天我身边的很多人奏请我处置他们,但既然是你开口相求,又是动之以情,我岂有不允之理?也罢,这次便算了,饶过他们吧。”
无悔大喜,没想到皇太极酝酿良久和事竟被自己劝阻住了,一想到自己真的帮到了豪格,他不必再为难,心中便喜悦无比。无悔起身行礼,郑重道谢,皇太极扶起她道:“你为爱新觉罗家着想,应该是我谢你才对。海兰珠你是冰清玉洁的仙女一般,不要被这些俗事陷住了才好。只愿——”
《
br》 “只愿什么?”无悔抬头问。
“只愿我的那些爱新觉罗的亲人们,争气些,不要辜负了你这一片心意才好。不然,更是罪加一等。”皇太极凝神看无悔,语气深沉得说道:“但愿如你所愿,他们真的能够——迷途知返。”
☆、六十七 悔过
九月的天气正是秋高气爽之时,加之又有了大军凯旋一事,后宫里人人喜洋洋的,哲哲一时高兴,决定带着后宫福晋和各贝勒台吉的福晋们一起去郊外庄子打猎。女真的女人们,很多也有不逊于男人的骑术和箭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福晋们都高兴得不得了,争先恐后的。
无悔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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