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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现在除了自己谁会知道皇太极日后是九五至尊。她连忙道:“我,我是说将命难违,从打仗作战的方面来说,四贝勒不也是豪格的长官嘛!豪格总要听命于他的。”
霁华点头道:“这倒是。不论家里家外,朝堂上下,对豪格来说,贝勒爷的话都是一言九鼎的。便是这些都抛开不说,单是血缘至亲,‘孝顺’二字便令豪格绝不能对他阿玛的话有异议了。”
“所以我不生他的气,也无气可生。至于四贝勒,就更不用多说了,他是何等人物,我又是什么身份?对他来说,天下不知有多少事要远远重于我了。这次我也很感激他,要是没有他相救,恐怕我早没命了。他也算对我有大恩了。只是我人微言轻,不敢枉谈报答,再说,我又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来报答于他?我什么都没有。”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可如今很多事恐怕不由你的。看贝勒爷的意思,像要把你纳进门了,你怎么打算?”霁华担忧得问。
无悔无奈得苦笑,摇头道:“蒙他垂青,我本应感激涕零才对吧!再说他又救过我,按理我是该欢欢喜喜得答应才是。可是我不想就这样草率行事,也不想做他的小妾。另外,你也看到豪格的表现了,他宁肯偷偷在外面看看我,也不愿见我,一是他自认对我心中有愧,无颜见我,二是……”无悔说到这里,禁不住有些难过,有些气愤,不再说下去。
“二是——,二是他以为贝勒爷已决意纳你,而你也未必不愿,所以他便退却了。是吗?无悔。”霁华揣测着这三人之间的事,倒是说中了无悔方才的未尽之意。
无悔微微点了下头,心中长叹一声,曾经再三对自己说不要动情,却还是动了情,面对那样飞扬勇决,如阳光般耀眼的少年,面对他深情的眼神和话语,无悔不是铁打的心肠,又怎么能做到不动情。但动了情,就会受伤害。
☆、二十一 化雨
阳春天气向来多变,昨天还是春光和煦,今日就变了天。一大早便阴沉沉的,到了午后,一声紧着一声得打着雷,不一会儿便下起了雨。辽东的春雨与江南的雨可不一样,不是那样的细雨绵绵,轻柔飘洒下来。无悔在屋里听着雨点打落在窗台上的声音便知道,这雨下得不小。
霁华已经去午睡了,屋里只有她自己,她坐在床上望着窗处默默想了会儿,便起身穿好外衣,撑开青油纸伞推门而出。
撑着伞来到院门边,无悔略微犹豫片刻,轻轻打开了院门。
雨雾中,不远处那棵树下站着一个人。他背靠着树,低着头,呆呆注视着雨滴在积水中点开一圈圈涟漪,一动不动仿佛入定。
树上那几片新抽出的嫩叶怎能挡住越来越密的雨点,他的头发,肩膀早已淋湿了,可他仍无动于衷,对带着寒气的冰凉雨水恍若未觉。似乎是在想什么事,也或许是在等待一个人。如此铁铸一般的姿势,透着执拗和颓唐。
他一直没发觉有人走近了,因为他觉得这种时候,根本不可能有人从院子里出来。每天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在这里站一会儿,因为这个时候最安静,不会有人进进出出,也不会有人发现他。今天也是如此,虽下着雨,他还是习惯性的站在了这里,即使他想看的人根本不可能看到他,况且他原本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就在咫尺之外。但这样就够了,只要想到她就在里面,也许在午睡,也许在看书,也许在想心事,只要能离她近一些,就心满意足了。而这样的机会也不会有很多了。
无悔看着眼前的豪格,心中生出一些感慨,他高了,也瘦了,他的身姿和眉宇都不在是初见时的青涩少年,而是长成一个男人了。这种蜕变也许是日积月累而成的,也许只在一夜之间!经历了战争,看到了死亡,又尝到了感情的酸甜苦辣,怎能不长大?
豪格低着头,直到眼前的地面上出现了一双脚时才惊觉,连忙抬头,入眼便是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人。
他的背立刻离开大树,站直身体看着她,半晌方道:“无悔?你,你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
“出来看看。都说春雨贵如油,好不容易等到这春雨了,错过太可惜。”无悔回道,一泓秋水中含着淡淡笑意。
豪格凝视无悔,道:“你大病初愈,还是多当心些,错过了这一场春雨,还有下一次,这又不似人,错过了就……”忽然收声,咬了咬嘴唇不再说话。
两人默默相对,不再说话。无悔撑着伞,伞不够大,她的肩头也洒上了雨点。
豪格伸手接过雨伞,几乎把伞全部倾斜到了无悔这边,使她淋不到一点雨。
“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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