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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的时间,闫雪内心那叫一个惊涛骇浪,看了这几幅画,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特别是对蔺浅更是有了新的认知!
蔺浅的画不同于一般大家小姐,画的虽是山水,却比旁人多了份磅礴的气势!画面山峰高峙,山石巉岩,峭壁悬崖间有飞瀑鸣泉,山腰间白云缭绕清岚浮动。从山麓至山巅,松林高密,郁郁葱葱。山脚下乱石珠连,水流奔涌。大自然雄壮之气扑面而来,给人以气势磅礴的感觉。布局中取近景,突出主峰和崖岸,以造成迫在眉睫的视觉感受。山石皴法,融合了诸家技巧,若不是当堂所作,闫雪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般高超的画作,竟然出自一个女子之手!
人常说字如其人!闫雪不由自主的想,能作出这般气势磅礴的画,其心思定不会狭隘!如此作想,竟觉得平日里对蔺浅的看法有失偏颇!想起过往,竟恍然发现,她对蔺浅的敌意,不过是因为李欣然不喜此人罢了!
“怎样?”段还念看了眼呆愣的闫雪,出言问道。
闫雪先是摇了摇头,觉得不妥,复又点头,叹了口气才气馁道“先生说的对,是学生不自量力了!”
段还念目的达到,不愿多说,只摆了摆手道“罢了,回座吧”
闫雪行了一礼,便依言回座!
李欣然与闫雪相熟多年,自是知道她那不服输的好胜性子,眼下见她不住叹气,心里略微诧异,等闫雪刚一落座她便出口相问道“怎么样?”
闫雪本不想说,但又不想欺骗李欣然,因此稍作停留才道“画艺高超,不是你我所能比的!”
李欣然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画作可是得过许多大家先生的赞赏的,这女学中属她的学问最好,怎会屈居于她人之下呢!
“是谁?让一向心高气傲的闫大小姐都这般甘拜下风!”
闫雪皱了皱眉头,到底是抵不过李欣然那神色中的希冀,声音低不可闻道“蔺浅!”
李欣然觉得定是自己出现了幻听,要不然就是闫雪记错了,蔺浅?怎么可能,一个叫六艺都不知道的商贾,画技高超?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怎么可能?”李欣然猛的起身,居高临下的怒视着闫雪,那神情冷漠,竟让闫雪有一瞬间的呆愣!
李欣然那声音陡然提高,让学堂里的众位学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向注重仪态的侯府小姐,怎么会忽然之间这般失仪,且是在先生的课上!
段还念因着习武的关系,耳聪目明,自是将李欣然与闫雪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又见她面目略显狰狞,嘴角轻扯一抹冷蔑的笑容,不怒自威道“出去!”
李欣然何时被人这般落过脸面,只羞愤。
段还念瞥了眼丝毫未动的李欣然,声音提高道“我再说一遍,出去!”
李欣然身形微颤,想起那晚他的残忍,只摇摇晃晃的出了学堂!
☆、第六十七章
“先生,李欣然大病初愈,身子虚弱,望先生体恤!”闫雪起身求情,只希望段还念能大度一些,莫要与一个病弱的小女子计较!
“是吗?”段还念一挑眉毛,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先生大度,定不屑与一个病弱的女子计较!”
段还念还真不屑于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整治一个不自量力的蠢女人,只冷哼一声道“哼!即是如此,回去坐着吧!”
李欣然闻言身子一僵,贝齿紧咬嘴唇,只回道“谢先生体恤!”
段还念这头一堂课,便威慑女学众人,直到他离开,学堂众女生方才敢长舒一口气,觉得自己能活着真是意外之喜!!
赵微晴瞥了眼身旁的蔺浅,不由得暗暗点头,嘴里还道“蔺浅,你可真有本事!”
蔺浅自是听出赵微晴话里的意思,浅浅一笑,只故作不知道“有吗?没有吧!”
时间飞逝,转眼便到了八月中旬,再过两日便是中秋佳节!为了让书院学子们能在父母双亲膝下尽孝,书院特意放了五天假!
话说那日,蔺浅正在后花院观赏,冷不丁被突然出现的清羽吓了一跳,定了定心神后,怒骂道“清羽,你大爷!”
清羽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蔺浅,薄唇轻启,语气平静道“我没大爷!”
蔺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气血上涌,好一番捶足顿胸,只叫道“有话说,来我这里做什么?”
清羽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塞到蔺浅手中,嘴里还道“王爷需回京一趟,来不及与你告别,特吩咐我来告诉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