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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问得咄咄逼人,对着皇上已经是十分无礼了,可满帐的文武百官没有一个敢出来说个不字的,皇上一时也被问的张口结舌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只得目视王友道:“混账东西,是谁叫你这样对待你十六爷的?”
王友脑袋上刷刷往外冒汗,心说:“这不是皇上您叫我这么干的吗?”可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敢说啊,只得顺着皇上的话头道:“微臣该死,微臣该死!是微臣叫猪油蒙了心,才干出这种事来!”
“混账!”皇上拍案而起,“你如此恣意妄为,冲撞你十六爷,朕定要重重罚你!”看了眼叶邑辰,这事大家心知肚明,本来这个时候叶邑辰应该起身给王友求个请,皇上就坡下驴,口头教训几句,也就完了。
可叶邑辰心里本来就憋着一口气,这时候又怎么肯出面给王友求情?皇上只得勉为其难道:“传朕的旨意,王友罚俸半年,降半级使用!”
王友跪在下头暗叫晦气,还得大声回应:“臣,谢主隆恩!”
皇上处罚了王友,圆了叶邑辰的面子,等他坐回了宝座之上,心中却气闷之极,今天全了叶邑辰的面子,却丢了自己的面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见了叶邑辰他就心虚气短,自己身为皇上,却被叶邑辰的气势压了下去。以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一时既恨叶邑辰又怨自己不争气。
叶邑辰仿佛看不见皇上的表情一样,将北京保卫战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在座众人大都看过了叶邑辰的折子,可是经过师爷润色过的奏折和叶邑辰亲口描述的战争场面毕竟不同,叶邑辰在北京保卫战的过程中又亲临前线,所以他这一番讲述,真是既惊险万分又精彩万分。
满帐的文武大臣几乎都听傻了。
说完了战争的事儿,叶邑辰又向皇上报告了迎驾入京的安排,这一说就是整整一个时辰。叶邑辰也不管皇上听没听进去,说完了这些差事,便起身道:“皇上,臣弟的儿子敏文尚在营中,若是皇上没有别的吩咐,臣想先去看看儿子!”
皇上连忙道:“你去!去吧!”又吩咐王英道:“叫人去问一下,朕的小侄子现在住在何处,然后带你十六爷去看看。”
不一会就有小太监问清了叶敏文的所在,带着叶邑辰过去。
叶邑辰出了中军大帐,文武百官全都松了一口气,皇上只觉得这一个时辰的会见耗费了无数精神,竟叫他疲惫万分。挥挥手,对众位大臣道:“你们全都退下吧!”
文武百官纷纷出了营帐,最后只有萧宗昌、萧宗盛两兄弟留了下来。皇上微微诧异:“两位爱卿还有什么事情吗?”
萧氏兄弟俩同时跪倒,萧宗昌道:“陛下,晋王爷只带了500亲兵而来,此乃永绝后患之千载难逢的良机啊!”
皇上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你们的意思是叫朕在这里除掉……他?”说到“他”字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越来越低,生怕叶邑辰听见似的!
萧宗昌道:“皇上,十六爷桀骜不驯,留下他实非国家之福!非只微臣有此意,请看臣的奏折,几十位官员都在臣劾章上署名了。”萧宗昌说着恭恭敬敬地将一份黄绫封面的奏折递了上去。
皇上接过来,萧宗昌在奏折中弹劾叶邑辰十二款大罪,并请斩杀叶邑辰于就地,以正国法,以肃纲纪。
萧宗昌鼓动如簧之舌,力劝皇上杀掉叶邑辰,皇上却想起慧妃昨晚在他的耳边吹了一晚上的枕头风,叫他千万不能对叶邑辰动手。
皇上思前想后,终于道:“十六弟刚刚打了这样大的胜仗,你们就逼着我擅杀功臣,这不是逼着朕去做昏君吗?不妥不妥!”
萧宗昌还待再劝,皇上已经连连摆手:“此事再也休提,既然他肯遵从朕的皇命,只身前来大营,不管他之前有没有这样的心思,至少现在他已经熄了非分之想,朕不想留下一个屠杀弟弟的残酷之名。朕今天也累了,你们下去吧!”
兄弟两人对望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失望的神色。两个人弓着身子正要退出帐篷,皇上叫人将那份奏折还了给他们:“这份奏折,拿去烧了吧!朕提醒你们一句,若是以后传出一星半点,朕可绝对不会承认看到过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