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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要来看这些?
苏岩有些五味陈杂,嘴里苦的想吐。然而却依然固执的立在城头,甚至帮着城头上的兵士掀翻那些简易的梯架,手里的鞭子上,早就沾染了红色的液体。
那绝对不是番茄汁。眼神一黯,反正,早就不是那种清清透透的人了,早就染了血,此生或许永远都洗不干净了。
眼波一转,发现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从东门而出,直奔人群最密集之处。
座下白马,如一片茫茫的皑皑白雪,耀眼的让人炫目。马上军士所着的银盔长枪,在阴云下依然闪耀着刺人的光芒。眯起眼,很轻松的就在看上去差不多的白马义从里找出了赵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越的原因,她的视力一直都很好,好到离谱。虽说练武也能让人在黑暗中视物,但这样一目千里,在指甲盖大小的人群里还能看见赵云腰间挎着一把剑的人,恐怕并不多见。
再者,他毕竟还是少年,十五岁,或许十六?比起壮实的成年人,身量够高,却有些瘦。明明他每餐都吃的很多,却还是不曾长半点肉,宽大的盔甲套在身上,看着有点搞笑。
“你做什么?”旁边有人在她耳边怒吼一声,砍翻一个刚刚爬上来正要砍向她的黄巾军兵士,红色的鲜血喷到她和他原本就已经看不清颜色的衣甲上,缓缓流淌。
苏岩转过头,是一个眉目不大熟悉的兵士,之前好像去好再来吃过饭,那时他的笑容特别灿烂。她对他笑笑,道:“我出神了,谢谢。”
“战场上可不能出神,当心些。”被她的笑容怔道,随即道。这个少年,好生眼熟。生的一副好眉目,只是,竟然如此年幼。
苏岩手中一紧,长鞭高高的扬起,鞭子尾部打磨锋利的刀片割向面目狰狞的黄巾军兵士的咽喉,只一下,血花四溅。
那人遽然回头,神色一凛,黄巾军兵士手中的钝刀,差一点就砍到了他的背上。回转过身子,冲她点点头:“好兵器,多谢。”
鞭子,也是凶器呢。
推开一架梯子,苏岩莞尔一笑,只可惜那人已走远,用轻的只能自己听的声音说:“不客气。”
忽然想起来,东邪西毒里开场的时候,哥哥说的那段话:杀人,其实好简单的。杀人,其实也不是好容易。
眼角又瞥到赵云,一个孩子扑上前要砍他胯下白马的腿,他抬枪要刺,忽然就掉转了枪头,用那结实的尾端,重重的敲在那孩子的肩上,再一劈,将他砸晕在地。
不知怎的,唇边流出了一抹淡笑,下一刻又止住。有另一匹白马上前,马上的义从在那孩子的背心补了一枪,抬头跟赵云说了什么,摇摇头。
赵云,还是很善良的。可是,战场之上,只有敌人,没有孩子。
或许,太冷血了。可是,却是为了生存,为了活着。
谁知道,你放过的那个人,下一刻会不会要你的命?
傍晚的时候,对方鸣金收兵。彼方的人也没有追击,鼓声敲响了三下,活着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回到城里,白马义从是最后进城的。
城墙上堆满了尸体,苏岩帮着把那些黄巾军士兵的尸身丢下城墙,让他们的人自行收殓,再然后是老弱士兵和一些民夫出城打扫战场,将能用的武器,或是兵士的铠甲铁器一类的东西扒下来,这些熔炉再造,能产出更多的武器。
夕阳渐落,苏岩避过院子里正在煮饭说笑的几个女孩,躲到西厢。却不料苏梓潼抬着一脸盆的清水迎面而来,望见她满身鲜血。
“岩儿姐姐,你受伤了?”梓潼大吃一惊,端盆的手有些颤抖,却死死的抓住盆边,眼里闪过恐惧,也闪过担忧。
苏岩怔了一下,回过神,对他笑笑。她不晓得自己脸上有无血迹,是否狰狞,只是尽量语气平和而温柔的对他道:“无事,这不是我的血。你端着这水是要做什么?”
“给姐姐洗脸的。”苏梓潼低头,他虽然还小,但到底不是幼童了。不是她的血,自然就是别人的。心里害怕,却始终坚定的相信岩儿姐姐是好人,是那个会对他温柔的笑,会夸他聪明懂事的少女:“我……我给你端到西厢去。”
默默的点点头,苏岩闪进房间里。
梓潼默默的走出了她的闺房。
房间里没有镜子,她瞧不见自己的模样。可是那水清清的,却照映的分外清楚。脱下衣甲,将脸埋在水中,直到透不过气,才抬起。
为什么要避开小喜她们,也许也是担心她们会害怕自己。这一身的血腥,会让那些单纯的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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