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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妄始终闭着眼,陈清有时问几个问题他才说话。
时念念沉默把器械递过去。
“行,你等我会儿,这里处理完再去耳科。”陈清说。
时念念点头。
陈清做了一系列检查,低声嘱咐着:“你这工作再怎么忙也不能不休息,你这耳朵又不是没受伤过,再这样下去迟早聋了。”
他是老教授了,还是被称为脾气古怪的老教授,如今敢这么对江妄说话的没几个。
江妄倒是不恼,含混笑了声。
他这样放松下来的状态又有了当年的神色,时念念久违的心跳。
一旁助理说:“明天晚上有盛氏承办的晚会,盛家小姐来过邀约,想让您作为她的男伴入席,目前还没给回复。”
江妄手指在扶手上漫不经心敲两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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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久留,离开时时念念借口出去了趟避开。
脑海中都是方才他们话中的内容,盛家小姐,男伴,去。
她不是不知道这个盛家小姐是谁,甚至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了,盛向晚,之前的高中物理竞赛就见过。
时念念也在新闻上看到过关于江妄和盛向晚的内容,她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回忆新闻上的内容,郎才女貌,有意商业联姻。
她没相信过,江妄一定不屑于商业联姻也不需要,可当亲耳听到他提及关于盛向晚的事情,还是忍不住心颤。
她洗手回办公室:“陈教授。”
“行,走吧。”
两人往耳科方向走,路上时念念忍不住问:“刚才那个人,他耳朵受伤很严重吗?”
“复发,他那算是老毛病了。”
陈清简要讲了江妄的状况。
时念念才知道,当年的一些事情。
江妄进入国家队后第一次小型比赛就拿到金牌,现在那块金牌还在她家里,可那段时间他过的浑浑噩噩,高强度训练和当时的身体状况支撑不下去,而耳膜手术也没有过去多久,他彻底失聪过一段时间。
她忽然觉得难受的想掉眼泪:“那然后呢。”
“好在是突发性,我记得他那时候高三吧,后来就不能再游泳了,回去上课,不过现在听力倒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偶尔会痛和耳鸣的情况。”
时念念抿着唇没说话。
这些事从来没有人跟她讲过。
他们那些简短的聊天记录里,也从来没有关于这些的任何记录。
陈清摇摇头,没什么情绪的说:“听说当初还是为了个姑娘,造孽唷。”
念念不忘
“妄哥, 不是我说啊你, 你这耳朵真不能这么不注意了, 万一真像之前那样失聪了怎么办啊?”范孟明翘着二郎腿坐在他面前。
江妄低头看眼前的报告,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倒他说话。
好在范孟明显然是也已经习惯了,一点儿都不在意, 还得得嗖嗖的晃了两下腿:“你今天又去了趟那教授那儿吧,怎么说的啊?”
他淡淡:“说我快聋了。”
“……”范孟明翻了个白眼, “你这才几岁啊, 现在不知道注意以后怎么办啊。”
江妄被他吵的烦, 抬眼扫他:“你还不走?”
“……”范孟明低声骂了句,“我看也就时妹能治治你了。”
他说完便也很快察觉出不对劲了, 这些年他有时倒是会和许宁青提起时念念这个名字,可基本在江妄面前不提,不敢提。
他飞快的看了江妄一眼,就见他方才冷漠淡然的表情已经散尽了, 眼底暗沉,似乎沉浸入什么回忆。
范孟明别扭的干咳一声:“啊,那什么,我瞎说啊, 不过她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也该毕业了 ,而且她爸的事前不久不是也算有个结果了么。”
关于当初走的真正原因他们是后来才清楚的, 也知道不久前时厚德在受调查中畏罪自杀的消息。
江妄倒是平静:“她考研了。”
“啊。”范孟明愣了愣,没想到江妄有了如今一切骄傲的资本, 不去找她却又偷偷摸摸暗中调查,感慨,“还不回来啊。”
江妄一双漆黑的眸子斜睨他:“还不走。”
“……欸。”他叹口气,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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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念在晚上回公寓就接到了姜灵的跨洋电话,明显哭丧低落的声音,和高中时变化不大,大义凛然道:“念念,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