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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因为我会在她嫁掉前把漠西蒙古先平了,死人自是不能娶她。”
他微阂着眼笑道,仿若在开一个玩笑,可我知道,这并不是一句戏言……他真的能做到。
君无戏言。
破釜
前明福亲王王府。
今朝乃官居内阁十三年,“掌仪天下之政”权倾朝野的纳兰明珠大人的官邸。
朱色的红漆大门上那对状似麒麟的门环兽口中吐出两只澄黄的铜环,被门前那排硕大无比的大红灯笼漾出黄金一样的光晕。
明珠家的宅邸坐落在内城的西边,北京的风水自古有东富西贵南穷北贱的说法,据说上风上水的西河沿是西城一带风水最好的地方。要不,当今皇上为啥偏看中西边,在西山寻了块风水宝地修了一处叫畅春园的皇家禁苑。
暮色还未降临,两个穿灰鼠领蓝袄袍的家丁就早早点燃大门口那两尊汉白玉大狮子头上的一排灯笼,衬着这朱漆大门,门阶下的白雪也被染上了绯红。
“三儿,你说这雪下得邪乎啊,三日来没见停,一场大过一场。”瘦点的那个哈口气在手上撮了撮,望着门前那密得象堵半透明的墙一样的大雪。
“太皇太后驾崩,老天也在哭吧。牛二,把你那酒给我喝两口,天杀的鬼天气,冻死人了。”
“今儿当值俺就没带酒,前头张总管说了今天大家做事都上点心,老爷自宫里回来脸色难看得很,别撞到这风口上。”
那叫牛二的听这话,悻悻地缩回手去,继续看着这白茫茫无休无止的大雪……突地,他揉揉眼睛。
“你,你看……象是来人了。”雪中出现影影绰绰得好些人影,近了……见走在前头的几匹高头点白章的大马煞是神俊。
“有啥好稀奇的,定是来送礼求老爷办事的。本想今日没人上门,没想到这大雪天的还有这好事,记得一会多讹点银子。嘿嘿,这不是来人了,是来银子了。”
可是这家丁没高兴多久,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他看清楚了领头的第一匹马上端坐的骑士……居然是曾经的武榜眼,现在的御前二等侍卫,皇上的近侍,自家老爷都常常巴结的对象。怎么今日老爷没说这号人物要来啊,能叫动他来护卫,看似还只是个领队……难道后面车上坐的是皇上?
“你这狗奴才,来你府上也不只一次、两次了,难道还不认识我么?”素伦勒马停在门前,那马打了个响亮的喷鼻,喷出的潮腥气让这两个相府家奴掩鼻退了两步。
“哪能不认识爷啊,您今日……后头那车上坐的是?”这机灵的家丁赶紧叫还楞着的牛二去通告府里来贵客了,回头再向面前的素伦大人一拱手打着哈哈,眼睛瞅着后面的那队御林军把那黄顶盖的马车围了个严实。
“车上的主子是谁,我想你还是不知道得好。”素伦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迎来的马僮,瞥他一眼,半是警告半是玩笑。
这家丁脸一肃,心下更是肯定自己的猜测,见那黄顶的车驶到大门前才缓缓停下,两队御林军变换着步法把那车在门前围了个“八”字,素伦上前半躬着身,亲打车帘……
车上下来个裹着一件白狐皮披风的人影,这家丁想起了规矩,再不敢看那个人影,身子一软就地跪了下去……
一阵清香飘过,他眼前出现了镶着一圈火红的毛皮的白狐披风,那披风下露出一双素白高底的鞋子在他眼前踱了过去……许久他才回过神来,见门前雪地上留下的那片纷乱的侍卫靴印中分明还有一行微圆的花盆子底印。不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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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明府并没有我想象来得奢华,虽沿袭了前明的建筑风格,却处处透着一股简约精致的美。拐过花厅就是正堂了,见明珠已率家人在正堂屋前的庭院中设了香案,正经肃穆地站立等候,一副接驾的架势……呵,是谁误传了消息,可这宫里头出来的轿子坐的不一定就是皇上啊。
许是没想到是我,他诧异地站在那发了一会儿楞,右角的额头虽已上过药了但紫色中带着血痂。看他无神的眼睛呆呆的看着我,唉……
“皇上有旨,是密旨。”素伦环视下庭院,示意道。
明珠回过神来,马上清场,把我们迎进了正堂东侧的书房,素伦让我们进去后带上了门,在外守候。
“明珠接旨!”我拉出怀里的“如朕亲临”的金牌,这阳雕镂刻的牌子作为皇帝近臣的明珠是多次见过的,只是一眼,立马就跪了下去准备接旨。
看他面如缟灰,跪在地上簌簌作抖,早已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