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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好皇帝。
百言拧眉,神情复杂地抿唇半晌,一盏茶搁在手上都没了热气,才道:“此事勿要再提。”星策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百言一眼——后者偏着头揉着太阳穴似是疲惫不堪,然后出去下令全府不得议论这个事情。
日子看似归于正常平静,实际上却暗潮汹涌,迟钝如季程都察觉到了。星策不对劲,百言也不对劲,每天大家在一起的时候气氛诡异得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如坐针毡,私下问景其,景其只说:“何不直接去问他俩?”
夏蝉长声鸣泣,一声高过一声,叫得人好不心烦。
待到荷花开满池,季府花园完全换上如画夏景,一张寻人的皇榜使得日日积累的不安及心浮气躁一下子爆发出来。
“前右丞相白之问私通敌国一案全系左丞相陷害,如见此三人,告之速进宫处理平反事宜。”看完皇榜的小厮回来,把皇榜的重点内容说了个大概,百言震惊到了极点,一时悲喜交加,激动得嗓音微微颤抖:“是……哪三人……”
“白一寻,白暮音,白一誓。”
百言手里的笔掉了下来,在雪白的纸上留下一大抹浓重的墨痕,看起来甚是触目惊心,他的身子像是一下子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似的软软靠在椅子上,“原来……如此……音儿也还……”
季程早就被拉到外边,“我们去看看皇榜找的那三人长得如何。”他有些疑惑地任由景其牵着自己走,原来景其对此事这么有兴趣?然而疑惑在见到画像后顷刻烟消云散,季程呆若木鸡地瞪着第三幅,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浅笑,斯斯文文,温润如玉。白一誓。
“他——他与百言怎么如此相像……”
“你何不说根本就是同一人。”
“……可、方才小胜没说百言就是这个白一誓……”
“所以我才说我是百言的恩人。”景其扯了一把季程,他随即下意识地跟上去,尽管还想多看几遍,“私通敌国可是天大的死罪,百言逃到这里虽远,通缉令也少不得,我在他身上下了迷魂术,看到他的人,即便是面对着他也记不住他的长相,才得以安然在此躲十年。”
百言的身世一下子清明起来,季程有些混乱,略低着头,盯着青石板路和景其的衣角出神。如此一来,百言是要去国都了吧,之后……“唔!”季程没注意到景其停了下来,一头撞上他的背。
“小程?”
“没、没事,回去了。”
季程很不安,诚实说来他不想百言离开季家,一则百言是他尊敬的师傅,二则他早已视他如亲人,不舍之情非同一般;自知念头自私,不想为难人,季程并未开口询问百言可否留在丰城留在季家,对这个事情甚至提都不提。季程烦恼,星策亦然。
“少爷去同他说不要走,不要让他走。”
“星策?”
“不要让百言走!”
“你怎么了,百言并不是——他跟我们季家甚至连契约书都没有,我如何能强求他留在此。”
“……不,他不能走,他不能走……”
“星策?”季程这才发现星策对百言异常的执着,就好像……就好像自己对景其那样……蓦然意识到这点,季程惊住,望着星策趋于疯狂的模样说不出话,好半晌,才低低地轻喃:“星策,对不起,我不能……”
正如他所不情愿的那样,百言还是要去国都。一行人将他送到城门外,季程纵有万般不舍也只沉默,百言看他欲说还休的神情,压下心中的不忍笑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个还要我教你么。”
“百言,你——保重。”季程不知道说什么好。
“叫我师傅。”百言故意板起脸的一副“你又来了”的眼神。
“师傅。”
一时又无言,百言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挥挥手,转身上了马车。直到一队人马在官道上再也看不见,季程才拖着步子回去,进了季府,却见星策直奔马厩牵出最好的那匹马,翻身直上绝尘而去。天黑以后星策回来,一脸疲惫。
季程在书斋对着账本发呆,他还没学会算账呢,百言这就离开了,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多请一位账房先生;正胡思乱想,星策进来了,季程抬起头露出一丝苦笑:“我们要招账房先生,明天就贴出——”
“少爷,以后我来管账。”
“星策你,原来你会算账?”
“跟他在一起那么久,有何不会。”
百言的离开使得季程低落了好几天,星策更是性子一夜之间变得喜怒无常,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