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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虎禁不住宝珞的软硬兼施,便红着脸说起那日容玥一行离开馨园以后发生的事情。
原来,刘邑隆闲得无聊了,便拉着阿西与童虎说是要带他们去行成人之礼。阿西与童虎因刘邑隆时常教授他们功夫,对他是十分敬佩,言听计从。
刘邑隆把他们带去了烟花之地。还找了一堆的姑娘陪酒。于是这两个淳朴单纯的大好青年差点便沦陷在柳巷之中。可是却碰上了淄衣在那里卖艺正被几个无赖子弟纠缠,阿西原本在平城画舫上便是见过淄衣的。于是出手相救,将淄衣从妓院中带走。
阿西问起淄衣为何流落勾栏卖艺,得知淄衣远房表叔好赌欠下巨额赌债,说书馆也卖掉了,还被官府捉了去。表嫂便将她迷晕,在卖身契上画了押。幸亏她在妓院里寻死觅活坚持卖艺不卖身。那老鸨为了稳住她暂时答应了。可是进得来的人哪有善男信女?躲得过今日躲不过明天。淄衣亦是傲气女子,寻思着一死百了。却遇到了仗义相助的阿西。
结果两人在房中诉说伤心事,一个不小心喝多了。就出事了。
这出手相救之后的半段也是阿西告诉童虎的。阿西将淄衣带走以后刘邑隆便给了老鸨银子将淄衣的卖身契毁了。
刘邑隆亦是劝过阿西风尘之事莫要太认真,阿西坚持淄衣是个好女子,自己必须要有但当。
大半日,宝珞把自己关在后院小屋里,谁也不见,也不吃东西。卫二娘以为她又是在捣鼓着什么新鲜物事连饭都顾不上吃。容玥又不在园子里,卫二娘急得啊是在小屋外走来走去。
宝珞当淄衣是知己,就算怀疑她的时候,都尽量说服自己也许一切不过是巧合。回京几日了,没有去找过淄衣,是不知该如何面对那样一个纤尘女子居然没有一颗澄澈之心吗?
如今,她为何又要付出一生的代价?宝珞心知淄衣心中有着拓拔嗣,她对拓拔嗣的担忧是那样的真情流露。莫非,一切都可以抹杀吗?
此时,宝珞心中的痛是为了淄衣,也是为不顾一切的阿西。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犹如飞蛾扑火,这样一个明明已经看得到悲剧的结局又无力去阻止。宝珞深深的把头埋入臂弯。
入秋了,一阵阵的凉风吹过心头,身子不停哆嗦起来。
淄衣搬进馨园这天,宝珞也来到了碧楼,看见阿西清秀的脸上笑容明朗干净。淄衣淡漠的容颜染上了一抹小女儿的娇羞。
淄衣看到宝珞的时候神色微微一怔,深瞳闪过一缕愧色。缓缓的走到宝珞面前,拉起她的双手,低下头说道:“妹妹……我……”
“不用说了,淄衣姐姐,我都明白。你受了这许多的苦,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阿西哥哥是个很善良的人,你们一定要过得幸福。”宝珞也握紧淄衣的手。
阿西在一旁含笑看着他们,从容欣慰。仿佛一瞬间从那个青涩的毛头小伙子蜕变成了沉稳可靠的伟岸男子,他看着淄衣的眼神除了柔情还有一生一世的坚定。淄衣,你看到了吗?
夜幕,阿西带着淄衣拜见容玥,容玥留他们在雁北居晚膳,梅朵与刘邑隆也来凑热闹。刘邑隆依旧是不冷不热的与淄衣寒喧,梅朵却一见到淄衣就称呼她嫂嫂,闹了他们一个大红脸。
晚膳后,淄衣说起时常与宝珞在庵堂烹茶论琴,“听闻阁主精于琴曲,淄衣仰慕已久,不知阁主能否弹奏一曲?”
容玥欣然答应,宝珞已经回屋取来了容玥的筝琴,在香炉里点燃了龙诞焚香。
容玥弹奏了一首《听月》,轻柔、典雅、华丽而委婉,好似这宁静的月夜飘来的曲韵撩拨起心中对无限美好往事的缠绵与向往,荡涤心间尘封的记忆。
一曲奏完,久久曲韵不散,淄衣感慨道:“吾自幼习琴,这许多年来流离大江南北,对这琴技甚是自傲,如今得听阁主一曲,方知吾不过井底之蛙。技艺繁复高绝又如何?这神韵方是乐曲之魂啊。”
“淄衣姑娘不必自谦,琴音雅乐若无娴熟技巧亦是无法将心念与曲音合二为一。人心执念均不相同,自然心中曲意各有千秋。”容玥一番话令淄衣眼眸一亮却又黯淡下来。寻思自己莫非便是执念太多?
这晚,琴音悠扬不时伴有宁静秋夜蝉鸣、蛙鸣、竹林轻舞、远处潺潺的小溪流……大自然的天籁之音,伴随着清婉的旋律。
月儿清亮,转眼,便是中秋了呢。
容玥难得同意卫二娘在园子里挂满了灯笼,这中秋便要有中秋的气氛嘛,往年容玥不喜热闹,似乎只有雁北居以外的人在过中秋。他只是冷冷清清的整夜在前院里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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