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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娇在花园里站了一会就带着大寒原路回去,遥遥看到角门进跨院的方向有人提着一盏灯笼过来,仔细一看正是自己的大哥陈季须。
“大哥哥。”既然遇到陈季须陈娇便要上去打声招呼才好。
“是,是阿娇妹妹么?”
陈季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陈娇再走进些就闻到了刺鼻的酒味。
“大哥哥,你又出去喝酒了。”陈娇看到两个小厮搀扶着酩酊大醉的陈季须真是无奈极了。
本来陈季须已经很少出去跟那些纨绔子弟鬼混,可是有个这样的妻子在家里他根本就不想回家,他心烦,他需要发泄,久而久之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嗜酒。
“妹妹从花园里来啊……没,没到我院子里喝杯茶?”陈季须呵呵笑着继续大着舌头对陈娇说。
不远处的尝馨园里又断断续续的传来了打骂声和求饶的哭喊声。
醉酒的陈季须听到立刻就烦躁起来,踢打着搀扶她的小厮大喊:“怎么还没完,怎么就没完没了!”
陈季须本性也算温和,明明是个“太平侯爷”的料子却生生让自己的老婆逼到了连家都不愿回的份上,陈娇看着心里也烦,心想这样的堂邑候府以后要怎么保得住,怎么靠得住。
“妹妹啊,怨不得你不愿意往那边走,连我自己都不愿意!有个这样的,这样的……”陈季须一边走一边痛苦的锤着自己的胸口,“我这心里堵啊!”
他喝多了说起话来全无忌讳,更令陈娇看着心疼,毕竟是自己的哥哥。可是陈娇也无法,只能一边劝说陈季须几句一边只好嘱咐小厮带陈季须赶快回去。
回到自己的卧室陈娇喝了一盏蜜浆,见小雪进来为她铺床就吩咐小雪若是以后张骞亲自来府上就让人请赵无心过去,若是遣别人来便不必跟他们多说。
夜深就寝后陈娇辗转反撤很难入眠。
李吉儿整日无理取闹难缠又自私,日后不能成为她的助理就算了,万一一个不小心让她坏了自己的事岂不是可惜。想到这里陈娇更觉得应当找个办法限制一下李吉儿才好。
一夜未眠的陈娇终于在快天明的时候想起一个还有几分可行的办法,如果这法子能行说不准她还能帮她大哥也减少许多苦楚。
第二日晌午,得到陈季须的同意陈娇带着仆妇侍女来到了堂邑侯府的东客房。
“几天不见翁主,我正要去找你。”柳生青镜见到陈娇毫不拘谨,懒散的伸了个懒腰,“我要走了,在这里待了几天没什么事做,多谢翁主的款待。”
陈娇淡淡一笑坐在矮几后面道:“说走还太早。我今天特来给你送点东西。”
柳生青镜的一双丹凤眼撇了过来。
大寒将一只一人臂长的的盒子放在矮几上躬身打开盒盖,然后慢慢退了出去。
“朝天方尊?!”柳生青镜看清盒中的物品立刻收起那副懒散的姿态,三两步走上前来,目光牢牢定格在盒中古朴的青铜礼器上,眼中满是惊喜。
“朝天方尊共有一对,一只曾收藏在宫中,现今不知是否给高后陪葬,不过另一只就在我们府上,就在你的眼前。”
柳生青镜端详了礼器良久,兴奋之色才慢慢隐去,他抬起头眼角微扬,语气有些警惕:“翁主之前问我的事情我已经很清楚的告诉你了,你还想要我做什么?我柳生青镜从不欠人。”
“一桩小事。”陈娇微笑道,“柳生先生你能言善辩,想必传道也一定深入人心。”
柳生青镜不解的看着陈娇。
“这是我的家事,我大嫂这些年心绪一直很差,无缘无故多疑烦躁,我想请柳生你用你们的道法开解引导她。”
作为道家的术士,所有传人都有义务布道,柳生青镜虽然年轻但恪守门规是他的本分,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过分。
柳生青镜想了想转过身去,在房中徘徊片刻才道:“我最不喜欢跟女人论道,不过看在朝天方尊的面子上,我试试看。”
“请柳生务必尽力,家中嫂嫂的事我会让大寒仔细告知你。”
对于柳生青镜这个人,陈娇其实非常喜欢他的个性,明码标价不拖不欠,这让许多事都变得简单。不过道家清静无为的思想到底能不能劝得动李吉儿几分,陈娇也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晚间小寒来到陈娇的卧室行礼禀道:“翁主,侯爷回来了,请翁主到前书房去一趟。”
陈娇站起身,她的策划能不能成功马上就能见到分晓,这一刻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毕竟这是她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