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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就这样闹了一场。再往后他真的气她,气她去找梁王叔,气她不相信自己会护着她。
刘荣苦笑,自己真的很傻。
他的眼眶红了,直起身吻了吻她冰冷的脸颊。
有她的时候觉得被爱是一种习惯,离开她之后才知道,除了要剥离被爱的习惯,还要孤独的忍受失去爱的习惯。
刘荣身后传来大门吱呦的响动。他仍旧抚摸着张冉的面颊,不想移开视线,也不在乎谁的到来。
沉重的脚步声,就像来人心中深切的悲恸。
梁王在刘荣的另一边跪坐下来,他与刘荣不同,他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年王侯,而是经历过铁血与战火的诸侯,见惯了生离死别的战将,可是面对张冉冰冷的躯体,他的唇还是几不可查的颤抖着。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刘荣,只是伸出掌心带着一层剥茧的手握住她毫无温度的手指,抵上自己的额头。
沉默,沉默。
过了很久梁王才抬起头,看向对面直直跪坐恍如忏悔的刘荣。
“我六岁封王十四岁之国,平定七国之乱,守卫北土险隘,恩宠无上,荣华已及。本以为这一生没什么后悔的事了,可是到底还是后悔了。”梁王的语气平淡,当中却带着深深的懊丧。
刘荣抬起头,终于将目光定格在梁王的身上。
“我不是不知阿冉的心思,我只是……”梁王蹙起眉心,似乎这句话牵动了他无法言说的往事,“我已经有妻子有侍妾……我只是希望她会更幸福,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归宿,有一个年轻有为的丈夫。”
刘荣一言不发的低下头,梁王看不到他的表情。
“呵,我现在真的特别后悔。”梁王怒极反笑,然后他看着张冉的躯体,眼中闪过痛惜不忍。
“我最大的错误就是认为,你这个懦夫会给她幸福。”梁王止住笑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刘荣,眼神冷漠:“你配不上她。”
说完此话梁王将大门打开大步走出房间,骤然的光亮刺痛了刘荣对眼睛,他转过头看到玄黑袍服的天子站在门口,与梁王点头而视。
“节哀。”景帝看着梁王的眼睛,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梁王拱手躬身,行礼过后径直离开。
景帝步履从容的走进了大殿,抬手制止了想要跟进来的栗姬。
“父皇”刘荣抬起头看着身躯依然伟岸的父亲,不知怎么,面对父亲他积蓄已久的酸楚忽然决堤,抱住景帝像个孩子般呜咽起来,“父皇,阿冉她……”
负手而立的景帝微叹,单手轻拍刘荣的肩头,这一刻他仿佛不再是给刘荣带来巨大压力的天子,而只是他的父亲——用最简单的方式给他属于父亲的无言安慰。
揽云殿内刘彻换好了外衣,唤来一名内侍宦官问道:“你可知王美人现居何处?”
听到“王美人”这个称号,宦官有些尴尬,低头道:“先前的王美人现在迁居渐台了。”
刘彻在宫中长大,明白宦官话中的意思,知道母亲的位份已废去,他并不多做纠缠只道:“你命人准备车驾,我午后要到渐台去。”
宦官这一次更着急了,立刻跪下道:“您,您不能去。”
刘彻皱起眉头,冷声道:“你说什么?”
“小人,小人不敢拦胶东王的路,只是陛下有旨,任何人不得探视王氏。”
“她是我的母亲!探视母亲,本王自然会上表祖母皇太后和父皇!人之常情有何不可!”
“是,是,只是……”宦官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刘彻听出他话中有蹊跷,不禁细问。
“回禀胶东王,小人听说……小人听说太后和陛下有意将您过继给皇后娘娘,与,与王氏断绝关系,此事就等您回宫再做……”
“什么!”刘彻惊道,“让我舍弃亲母?!”
第50章 劝说刘彻
刘彻面对跪地的宦官握紧了手指,一字一顿道:“本王再说一遍,准备去渐台的车驾!”
“小人,小人不敢。”宦官趴在地上,抵死就是不从命。
“来人,就没有其他人了吗,来人给我备车!我要去渐台!”刘彻大喊。
走廊上的两名宦官立刻跪下来,却没有一人敢动。
刘彻见状怒火更胜,他年纪虽小可毕竟是万人之上的皇子,气性极大,一脚踹在跪伏在地的宦官肩上,“你们这群狗东西,信不信我这就处死你们!”
景帝才朝堂上虽然寡恩忍杀翻脸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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