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第1/4 页)
眉畔闻言也叹了一口气,“世叔似乎对京城十分排斥。可说也奇怪,西京也算留都,他倒在那里住得极好。”
“权贵之家都是住在京城的。西京那边多是不得志或是去养老的臣子,想来是因为此。”元子青道,“他不肯说,咱们也不好打听。只是如此一来,往后怕是难得见面了。”
眉畔这时候已经用小刀拆开了信,拿出来一边看一边对元子青道,“谁说不是,世叔身边没个人照顾,实在令人放心……”
说到这里猛然一顿,后面的话就都断掉了。
元子青见她盯着信纸,便问,“说了什么?”
眉畔将书信递给他,神色落寞。元子青低头一看,才知道这竟然是一封道别的书信。曲宽说他本人是坐不住的,还是想要去云游四方,走到哪里算哪里。
其实这些年来他都是这么过来的,每年十二个月,倒有十个月在外头,走到哪里就住到哪里,有时候几年不见人影,也是常事。还是眉畔他们运气好,这几年来他觉得身体一直在退步,再经不起折腾了,才回到西京定居。若是早些时候去,却又未必能见得到人了。
也是因为这样的缘故,眉畔父母过世,他也没有出现。
不过自从用了眉畔给的人参之后,曲宽骤觉自己好似焕然新生,就像是又回到了年轻时,自然就再坐不住,决定仍旧四处云游。
以后是真的很难见面了。
“算了。”过得片刻,眉畔才道,“世叔本来是闲云野鹤的性子,强求不来。他自己觉得高兴便好了。”
只是神色依旧寂寂,显然对于这件事并未当真看开。
反倒是元子青自己,在初始的愣怔之后,已经彻底接受了。他因为从前的经历,对这世上的事,大都抱持着随遇而安的念头,该怎样就是怎样,强求不得。即便是强求到了,也是强扭的瓜不甜。
他这一生唯一的一份坚持都用在了眉畔身上,于别的事情上,反而越发的看得开了。
……
这头福王府的人提到了三皇子,没过多久,眉畔便在宫里见到了他。仍旧是在太后的寿安宫里,眉畔是跟着福王妃去的,而几位皇子结伴过来问安。
这样的场合眉畔本来应该回避,但太后发了话,说都是一家子亲戚,总该见一见,认个脸,免得将来在别处碰到了,反而认不得人。
因为有长辈在场,所以见一见倒也合情合理。于是眉畔就一次性的见到了皇帝的前五个儿子。
太子的外貌有些出乎眉畔预料。在她的设想之中,爱好美色又碌碌无为的太子,即便不是脑满肠肥的模样,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至少脱不了形容猥琐,眼神轻浮之类的词。
然而站在眼前的人,却是身高七尺,样貌堂堂,完全撑得起太子这个身份。
只不过眼中时不时闪过令人不舒服的光,还有眼底下一片青影,到底还是泄露了他的根底。不过不知道前情,再用心观察,恐怕是看不出来的。毕竟伪装,对于太子来说也是一向必要的生存技能。
反而是三皇子虽然年纪小,却格外沉稳。虽然看上去未免会显得过分刻板,但也比轻浮要好。他挺直了脊背,安静的坐在一旁听大家说话,从头到尾都没有插嘴。
身上丝毫没有锋芒,谁能想得到,这就是十几年后那个锐意改革,几乎将大楚变了个样的君王?
眉畔对三皇子元恪的印象非常好,回家之后不免就跟元子青提起。元子青说,“那些都不过是表象罢了,你若是见过他的字和文章,就会知道他心中有多少抱负。这样的人,才真正担得起江山社稷。”
否则福王府即便跟他有多少渊源,也绝不会那么轻易就决定站在他这一边的。
又过了几日,朝中还是为了海州的事情吵嚷个不停,见火候差不多了,元子舫才在福王的授意下站出来,表示自己马上就要结婚了,也更愿意留在京城云云,请朝廷派人接手海关。
一直为了这件事含沙射影说风凉话,暗示福王府紧抓着海关不放手是有别的心思的人顿时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句话都不说了。而另一些支持福王府的人,便坚持现在海关草创,元子舫更熟悉,若是贸然离开,恐怕会造成恶劣的影响。说不定这个刚刚搭起来的架子,就那么散了。
皇帝不免要询问福王的意思。福王则表示,朝廷可以派一个更加有分量的人呢过去,这样一来,即便元子舫离开,影响想必也不大。
只要大家看到了朝廷在这件事情上的决心,自然就不会犹豫,而是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