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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多罗西和格利姆(这是我母亲的名字,在月球上,他们俩叫格利特和格利姆)“结了婚”,而且格利姆对第一个小孩充当了母亲的角sè。她怀了孕,生出来,取名叫朱比伦特。
后来,正像明智的人曾经告诫过他们的那样,他们的家庭开始崩溃。我对历史了解不多,但对地球老家过去的生活方式也知道一点。丈夫杀死妻子,妻子杀死丈夫,父母殴打子女,战争,饥饿,等等等等诸如此类。我弄不清楚这些灾难之中有多少是“核子家庭”造成的,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一个人在“结婚”之后才发现她找错了人,并且为时已晚,无法挽救。那也真不好办。所以人们把灾难都转嫁到了子女的身上。我虽不是社会学家,但也能看出这个问题。
他们的关系尽管在开始的时候可能很美妙很光明,但不到三年就一步步地走了下坡路,以至发展到格利特再也不能与他的配偶同居一个星球的程度。但他非常喜欢那个孩子,甚至想把她攫为已有。但他怎敢把这种要求提交法院呢?现代法院裁判规程里甚至连“丈夫”的概念都不承认,就跟不承认皇帝的神权一样。格利特在法律上是站不住脚的。孩子属于格利姆。
但是,我母亲(“继母”,我还不习惯叫他父亲)找到了一个折衷方案。他不能把朱比伦特带走,在这种情况下,再悲伤也没有用,他只有接受下来。但他可以拿走朱比伦特的一个身体切片。这就是根源。所以。他就带着一个从营养产房里长大的无xing系婴儿搬到了水星。他改变了xing别,把我抚养chéngrén,从来不说“万物本原”的事。
听完这一切,我起初的激动心情也平静下来,但确确实实,这是个新发现。我脑子里充满了疑问,一时竟忘记了危险的处境。
“对啦。多罗西已经不再是那个教会的成员。这也是他们分离的原因之一。据我所知,那个教会没有存在很长时间,现在就剩下了格利姆一个人。参加教会的一对对夫妇差不多全都因为婚姻不和各自散去。这正是法院同意我脱离母亲的原因。格利姆一直强迫我接受她的信仰。我每次向朋友说起此事,都要遭到大家的耻笑。我不喜欢别人的耻笑,就在十岁的时候上告了法院,说我妈妈是个疯子。法院支持了我。”
“所以……所以多罗西还没有养育她自己应得的那个孩子。你说,他还能不能再养一个?那样合法吗?”
“对于多罗西来说,那还不是现成的。虽然法官不会高兴,但他们也不能否认这是他的养育权。因为法律有漏洞,他才钻了空子,把你抚养chéngrén,再加上他逃到了水星,月球法院也就鞭长莫及了。法律的这个缺陷在你们离开月球后不久就得到了纠正。这样,你和我就成了一对十分少有的人。你对这有什么想法?”
“我不知道。我想我宁愿要一个一般的家庭。我现在能对多罗西说些什么呢?”
她紧紧地搂住我,我非常喜欢她这样做。我觉得自己变得幼小而又孤独。她继续讲着这个故事,我真不知道当我从头到尾领悟了她的意思之后,我将会有什么反应。
“我什么也不对她说。你也没有必要说。她可能会在你去彗星区之前主动来找你谈的;即使她不说,又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她不是一直在当你的妈妈吗?你有什么冤屈呢?难道母亲的生理机能就那么重要?我认为不是那样。我认为爱是更重要的。可以看得出来,她是爱你的。”
“可是,她是我的父亲!我怎能叫得出口呢?”
“根本不需要叫。我认为,在过去的时代父亲的功能并不仅仅是授jing,当时爸爸对孩子的爱与妈妈对孩子的爱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你可能说得对。是的,你说得对。”朱比伦特在黑暗中把我搂得更紧了。
“当然我是对的。”
三个小时之后,响起一阵隆隆声。我们的周围又出现了紫sè的光芒。
我们俩手拉着手走进了阳光。救护队员在外边迎接了我们,他们笑着拍了拍我们的肩膀,并给我们充了氧气。我们尽情地放出氧气,驱除了混身的热汗,感到舒服极了。
“怎么这样严重?”我问救护队长。
“中等规模。你们俩属于最后被挖出来的几个人。在里面很难熬吧?”
我看了一眼朱比伦特,她好像刚刚从死亡中复活,傻乎乎地大笑起来。我想了一想说:
“不,没有什么。”
我们爬上岩石的山坡。我回过头来观看:地震已经把好几吨重的岩石堆进了水银峡谷。更糟糕的是,下面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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