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1/4 页)
萧辰已有些不耐:“啰嗦什么,自己快回去歇着吧,舌头都打结了。”
闻言,李栩吐吐舌头,今晚他着实也喝了不少,便依言回了自己房中。
火石咔咔几声,白盈玉燃起灯来,直觉地先往床上望去,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原本叠得整齐的被衾,可见一团隆起在其中,小玉显然是把这里当窝看待了。
萧辰听见她叹气声:“怎么了?”
知他讨厌猫毛,白盈玉有些怕他着恼,苦笑道:“小玉,它……实在不太听话。”
“又睡到我床上了?”
“嗯。”
萧辰有一瞬没说话,她几乎以为他是着恼了,然后才听见他道:
“让它睡吧。”
“呃?”她疑心自己听错了。
“反正我还不急着睡,待会再收拾它也行。”
“哦……”
白盈玉暗自猜度:这个“它”究竟指的是小猫,还是床铺?
“你想喝茶么?若不想喝就不用煮了。”萧辰接着道。
差点忘了,白盈玉忙在风炉坐上水,然后才旁边坐下来,等着水滚……
“这些活,原来都是丫鬟做的吧?”萧辰没头没脑地问道。
白盈玉楞了一下,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含笑道:“也不都是,有时候我也喜欢自己煮茶,好像自己煮的更香些。”
萧辰淡淡一笑,手不自觉的在太阳穴上按了按。
“头又疼了?”白盈玉有些紧张的关切问道。
“没有,就是酒有些上头。”
“要不还是请人煮些解酒汤来吧?”她深知他头疼起来的苦楚,柔声劝道。
“不必,麻烦别人终是不好,我喝点茶就行。”
白盈玉只得点点头,转念一想“麻烦别人终是不好”,可见自己并非是别人,不由地又有些欢喜,半晌,轻叹口气道:“没想到,我爹爹竟是你爹爹的书童。在顺德时,你和我舅舅说,你我两家原是故交……”她顿了下,笑道,“没想到真被你说中了。”
萧辰微微一笑,想起当初情形,也觉得当真是世事难料:“若是二十年前未曾出事,想必我们早就认得了。”
“二十年前……”白盈玉低喃道,心里不自觉地想着:二十年前,萧都督出了事,爹爹却改名换姓考了功名,这其中……想到此处,她陡然打了一个冷战,却不敢再深想下去。爹爹已然身故,自己怎能再无端猜疑,实在是不孝之至。
水咕嘟咕嘟地响着。
她一径楞着神,坐着不动。
“你在想什么?”萧辰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
白盈玉回过神来,听见水滚的声音,忙跳起来去拿茶叶筒,口中掩饰道:“没什么,就是在想司马伯父说得那些话,什么官场上的事,我也想不明白。”
“你不必太在意。”
萧辰知道司马扬言语间对白宝震略有贬意,白盈玉定然心中别扭。对此,他再能明白不过,因为他们都是一样的人,都被前尘往事负累着。
“呃……”白盈玉低低应了,已将茶汤盛起,端到他面前。不知怎么,心里不自觉地发着慌,不愿在他面前坐下,急急走到床铺边上,将小玉抱起来放到萧辰旁边的椅子上,然后自己动手如昨夜那般替他整理起床铺来,只是手脚要略快一些。
萧辰静静喝着茶,大概知道她心中有事,故而也不说话。
替他铺好床,白盈玉便抱起小玉,轻声告辞离去。
听着她的脚步声走过院中,进房,再听见对面房门搁起的声响,萧辰只觉得心中闷闷。
窗外,一夜北风。
次日清晨,天才初初亮,院外便传来练武之声。
虽然觉得有些吵,李栩还是用被衾蒙上头,坚强地准备接着睡下去。却不料接下来,有脚步声进了院子,接着便有人敲门。
不过不是敲他的门,而是敲萧辰的门。
“贤侄,贤侄,起来了没有?”是司马扬的大嗓门。
李栩暗自摇头,司马岱倒是不唱戏了,又来个司马扬,这爷俩还真是没一个让人消停的。
那厢,萧辰已披衣起来,开门:“伯父,请进来坐。”
司马扬笑道:“不用不用,我昨日听岳恒说你功夫不错,快起来,好在这天工山庄兵器样样齐全,咱们俩切磋切磋如何?”
“伯父是前辈,在下怎敢……”
“休得与我讲这些虚礼,对了,还有你师弟,叫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