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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愣了愣,施施然收回手,有些抱歉的说道:“那容属下念给姑娘听吧。”
缦舞身形不稳地晃了晃,胳膊肘刚巧碰到台子上花瓶,只听得“呼啦”一声,花瓶被撞翻下去,碎了一地。
《凌烟乱》苏窨 ˇ只身走天涯ˇ
大堂内的宾客们个个欢欣雀跃,翘首等待新郎新娘的出现,然而,他们等待大半日,迎来的却是传说中的金银妖瞳休宁。
还不待众人从讶异中清醒,休宁一番话再一次让在座皆是唏嘘一阵。
“今日婚宴取消,诸位大多千里迢迢远道而来,若是不嫌弃,我天绝门会为大家备上膳食,大家尽可享用。”
说完,休宁头也不回离开大堂,空余下身后众人一阵高过一阵的嗟叹错愕。
原本同众人一样在厅里候着的轻寒,听闻如此剧变,不由蹩起两道俊眉,望向休宁背影的眸光深不可测。
一旁凤瑶注意到了轻寒的表情,嘴角一撇,故作关切道:“大婚当日取消婚礼,这可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凤瑶脸上的神态与她的关切口吻毫不相符,委实逃不离惺惺作态的扭捏做作。
整颗心挂念着缦舞现况的轻寒自是没能注意到这一点,二话不说提起步子就往外走。方一迈出两步,便觉衣袖被股力道生生扯住。一回头,果是凤瑶。
“你这是要去哪儿?”还不待轻寒开口,凤瑶先一步抢了白。
轻寒冷冷瞥了她一眼,“明知故问。”
眼看着轻寒玄色身影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凤瑶呆滞地微伸着手,仍维持着方才抓住他衣袖时的动作,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她此刻心境。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为何会如此轻易松手,然轻寒方才那一眼,杀气四溢,像是若她再多费口舌,下一刻便会立即横尸当场。
那个缦舞,果真对他如此重要么。
凤瑶的手缓缓垂落到身侧,谁都不曾留意到,默然立于角落里的绝色女子,嘴角勾起的决然笑意,恨意渐浓,阴鹜至极。
破门而入之时,缦舞正坐在桌前出神地想这些什么。轻寒踏进房门的脚步一滞,望着面前少女单薄孤寂的身影,竟有种想要上前将她揉进怀中的冲动。
然他并未付诸行动,只是呆呆站在门口,深深凝视那个曾与自己朝夕相处灿若桃花的女子。
轻寒从未料想,自己一直希望能够保护她不受伤害,偏偏生得这些是非,让她身心受创。缦舞的背影,从未有像现在这般疲惫不堪过。
叫他心疼不已,却又无计可施。
“舞儿。”终于不能耐住心中焦虑,轻寒疾步上前来到缦舞跟前。
只是缦舞好似没有听见他的轻唤,神色未动,依旧低眉信目面无表情,像是陷入某种不可挣扎出来的梦魇,对周遭的事物早已没了知觉。
轻寒心上划过一丝不忍,抬声又唤了唤她,这一回,缦舞终于有所反应,缓缓抬起头,仍是不见丝毫悲喜动容。
“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低哑浑厚的男声平日里颇具磁性,眼下却显得干涩生硬,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
发生了什么?缦舞机械地抬起手,掌心紧紧握住的是凤珝留下的那封信。发生了什么,信中皆已有所阐明。
粗粗掠过一遍信中内容,轻寒的神色由暖转寒,眸中亮采逐渐变淡,一点一点沉了下来。他手握信件的指节泛出苍白之色,像是要将手中这信生生捏碎。只是一切都只不过是信中愤慨,无力言语更多。
到头来,谁爱了谁?谁负了谁?挣扎也罢,沉吟也罢,木已成舟早已无力挽回。
沉默良久,轻寒终于开口:“随我回去吧,回凌烟山庄。”
听见这话时缦舞微微一愣。自那一日离开,她再未奢望过有朝一日能够重新回到那个自己曾居住了整整十年的地方。时隔不过数月,风云变迁,容颜尚未老去,心已不复当初。
回去,其实再也回不去。
“不了师父。”缦舞面容淡然,内心波澜滴水不漏,“我不回去。”
到了这种时候轻寒才初初发觉,自己遇事淡漠不露声色的性子被他这徒儿学了个七七八八,放在此刻,也不知是喜是忧。
毕竟是自己教出来的,无论缦舞如何掩饰,都能被轻寒锐利的目光看穿。她自知在师父面前永远毫无保留,所幸开诚布公,咬了咬牙挣扎片刻,抬声道:“凌烟山庄,我是不会再回去了。自从那一日你将我亲手送上凤珝的马车,我便已打定了主意。师父你常说做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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