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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络开始我们的计划!”吴克铨是个特别的有心人,他要手下的干部们抓住这种机会,向上海全面出击。
于是昆山干部们有意识地行动起来了:不放过每一个上海人,与他们建立友好关系。
“你们是上海老大哥,便宜点、便宜点!哈哈,以后常来,下次来还有更好的东西卖给你们!你们就把我们当亲戚走就是了!”昆山人用真诚的感情和庄稼地的真货及河湖塘里的鲜鱼活蟹为自己的发展来吸引上海人。
于是更多的上海人成群结队来到昆山……
东风已吹起。吴克铨开始做自己梦想的事了——
他的第一块心病还是纺织厂。想到纺织厂,吴克铨便想到了昆山籍的上海人龚兆源。
“夫妻俩都是解放前的地下党员,让他们来为家乡做点事肯定愿意。”吴克铨这么想,于是有一天,住在上海乌鲁木齐路的上海市经委顾问龚兆源的家里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好啊,自家人不帮自家人还有啥人帮嘛·”龚老虽说已退休在家,可从来就没有一天放弃过为革命作点贡献的想法,如今听说家乡昆山要大发展,脸上心里流露的都是高兴。
“你们等等,我马上与二纺机厂的厂长严永生联系一下。”龚老办事干脆,客人还在屋里坐着时,就马上操起电话找到老部下,说要“帮帮忙”。
“龚老,这是你家乡的事,一句话: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严永生厂长爽快地答应了“昆山人”的请求。于是昆山县工业二局的顾品元没几日便与上海的严厂长联系上了。但联系上并不等于就是攀亲成功了。这个开头非常难,难就难在上海人心底里很愿意在昆山再搞个“分厂”之类的合作事宜,可一到真正操作起来时发现问题不少,而且有些事似乎越不过去。比如上海与昆山分属两个不同省市,这样的合作是不是得双方“上面部门”批准·出了问题到底让谁来裁决·是上海和江苏有关部门·还是北京的中央部门·如果有了利润又怎么个分法·假如上海得到了利润到底该不该划进总厂收入·如果不划进去分给了职工会不会是搞资本主义走了邪道·等等。最后研究来研究去,还是觉得“具体问题”不好解决。
第18章昆山的称王之路(6)
吴克铨有些想不通了:“这个天地里谁都在喊改革改革,可真正改革起来怎么就会有这么多的问题呢·看来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还真不易。”
“继续试试。”吴克铨后来又想到了上海的钱一平。钱是烈士遗孤,周恩来总理把他收养长大的。钱一平时任上海经济协作办副主任。经济协作办是80年代初政府为了“搞活”而建立的一个专门机构,专司对外经济合作事宜。他们兴许可以办成事。
钱一平不愧是“昆山老乡”,对吴克铨的想法很赞赏,表示一定“为家乡建设出份力”。
再说龚兆源,第一次为家乡攀亲没成,仍然信心很足,亲自带着吴克铨去金山石油化工总厂,请他们为昆山的纺织厂解决切片。金山石化总厂是中国改革开放的产物,这里的管理层思想解放得早,加上看龚兆源老领导的面子,便同意跟昆山签订300吨切片的业务。钱一平得知这事后,对吴克铨说:“300吨肯定不赚钱!老吴,这事不能这么干!你们不懂可以理解,他们这么干就是不够意思了!我去找他们。”钱一平很有些为上海同行的做法感到惭愧与愤忿。
“300吨当然只能开伙罢了。”钱一平找到上海的一个厂长批评一通后,那厂长向他袒露了真情。
“既然要帮人家就得让人家做得起来,有钱可赚。再加300吨行不行·”钱一平瞅准机会问那厂长。“你是领导,我敢不听吗·”厂长笑着说。
吴克铨大喜,瞅准机会给钱一平副主任“加热”戴高帽,于是最后一下弄到了1000吨。哈哈,1000吨就有饭吃了!吴克铨喜上眉头,随后又跟着龚兆源学起“地下工作”——这回他们是专门对付那些当时政策中某些保守僵化的条条框框。
第一次攀亲的过程十分艰难而曲折,几乎是在半公开半地下的状态中进行的。这年12月31日,上海二纺机厂、上海石化总厂涤纶一厂和昆山工业局正式签订了一份《关于协作建设纺丝机实验工场的协议》。
读者读到这个奇怪的协议名称难免会感到好笑,但当时这个上海与昆山之间的第一个协作协议则富有深义。一是不叫联营也不叫合办,而是叫协作;二是实验两字很讲究,既可退又可进;三是工场最微妙,如果有人怪罪下来,双方就可以说这仅仅是一种实验性的工场,它不算正式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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