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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仆人,叫做阿嘟。
最近被挑来的阿绣,年纪不到二十,做起事来,麻利得很。由于老爷不再家,夫人又是刚从乡下来,所以她就十分小心。这不,她看到齐鲁女杯中的茶没了,就赶紧又倒上一杯。
齐鲁女一口平原土话。“阿绣啊,你歇一会儿,过来,俺跟你聊一聊。”
阿绣却坚持忙着:“夫人!你刚来,老爷又被皇上留住,就让阿绣多忙一会吧。”
见她不坐,齐鲁女倒不高兴了:“俺又不是老虎,你怕俺做啥?”
“不是,夫人,我怕侍候你不周,老爷回来怪罪。”
“好啦,好啦!你老爷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齐鲁女一把拉过阿绣,把她摁在凳子上。“他呀,对男人没有三句正经话,可对女人,从来都不大声说话!”
阿绣觉得她说到了点子上,就点了点头。“夫人,老爷人好,剑也好,学问更好。可他太忙,皇上整天把他留在身边,不放他回来。”
齐鲁女不以为然。“皇上再要他在身边,可皇上晚上睡觉,他总得离开吧!他是个大男人,不是太监!又没出门,不放他回来,就有点怪。阿绣,你别多心,要是他对你好,俺才高兴呢!他对你好,你就会对他好,那他就事事都能办好。俺就知道,好男人身边要是有个好女人,本来难办的事,他也能办得特好!”
阿绣脸上露出笑意,忙掩饰说:“夫人,你看,老爷昨天就没回来。让道儿去找,道儿也丢了!”
“没关系。他不回来,家里倒清静!看你,把这家收拾得整整齐齐,多干净!别看俺是农家出身,可俺也是爱干净的人。你老爷在家里,老是拉你拉他的,我姨妈管他都管烦了,后来,俺十八岁时,你老爷才十五岁,就让俺嫁过来管他了。”
阿绣有点吃惊:“夫人,我听不懂。你姨妈也能管着咱老爷?你还比老爷还大三岁?”
“哎呀,这你就不明白了。”齐鲁女这下子打开了闸门。“俺姨妈就是你老爷他的嫂子。你老爷他哥哥,也就是我的大姨爹,比你老爷整整大二十岁。你老爷刚生下来,娘就死了,我大姨妈那时刚生下我大姨妹三个月,就同时奶了两个孩子。没过一年,你老爷的爹也病死了,全是我大姨妈跟大姨爹把他养大的呢。”
阿绣点点头,似懂非懂地说。“这些,奴家倒是听老爷常说。可夫人你比他大三岁,老爷可没告诉奴家。”
“他哪里会告诉你这个啊!按俺平原人的说法,女大三,抱金砖。你老爷小时候啊,聪明是出了名,可调皮捣蛋也是出了名的。俺大姨妈自从奶了他,就再也未生出个儿女来,所以就把你老爷当做儿子来养,让他读书,识文断字。我姨妹比你老爷大那么一点点,可小时老受他欺负。只有我,大他三岁,从七八岁时,就管着他。噢,我还忘记告诉你,我家和他家是邻村,就隔一条小河。到他十五岁时,我姨爹和我爹一商量,就把我给嫁了过来,那里我都十八啦!过门后才三天,就因他用弹弓打鸟逃了学,我俩干了一架。我把他的屁股扒光了,啪啪揍了十来下,揍得他直叫姐姐,直求饶!”
阿绣笑出了眼泪。“夫人,你真行,看不出,他会服你?”
“不服哪儿成?你看,我还带着家法呢!”齐鲁女说着,到屋里拿出一根细长的棍子,细细的那头还带个钩儿。
阿绣吃了一惊:“家法?这是拐杖?还是打狗棍儿?”
齐鲁女笑了。“都不是。这是我们那儿用来摘桃的棍子。有一回啊,……哎,不说啦,反正我们家,谁都怕我这根棒子,这就是家法。以后再说给你听!”
阿绣说:“夫人,依奴婢看,你只是吓唬吓唬老爷和孩子,还真舍得打?我不信。”
齐鲁女笑了笑:“在那以前,我大姨爹和大姨妈只是吓唬他,从来不舍得真打。可我那一回,可是真打啊,一下子就给他打服了。从那以后,他扔了弹弓,学了剑;读书也有了长进。你老爷十八岁时,我们生了老大蒲柳,他才有个大人样。他二十一岁时,我又生了个儿子,家里的日子可难啦,他就把孩子取名辛苦,自己就发愤著书,一年多时间,写了三千块竹简,弄两个车子推着,就去长安献给皇上啦!”
“夫人,看来,没有您,老爷说不定没有这一天呢!”
齐鲁女摇摇手:“呃!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老爷啊,人是绝顶的聪明。十五岁时就把咱平原郡的书都给读完了,没有老师再能教他。咱平原人都说,他生而母死,一岁父亡,谁生他谁不能再活着,肯定将来是个大造化的人物!怎么样,压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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