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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謝了啊。」

李澈站在辦公桌旁，周凜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發現那晚事後，不僅他開口說一句話都要憋半天，連從前話癆的李澈也變得沉默寡言了，於是，兩人之間的氣氛又是十分僵硬。

「你臉上怎麼回事？又是跟江總打的嗎？」李澈盯著他的臉，眉毛深深擰起。

「沒事，就喝多了磕碰了下。」

李澈顯然不信，追問「你從ktv出來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回事？他還在找你的麻煩？」

怎麼回事？周凜心想，總不能說他跟你一樣，對男人有想法，而江嶼的想法更變態，然後幹了一架吧。

「真沒什麼，就是喝多了不小心。」

李澈見他不太想繼續回答，就沒再問了。周凜想打破這詭異的氣氛，就著急忙慌岔開話題。

「酒店旅遊，你們什麼時候出發？」

「九月初。」

「哦，比我們早，我是九月中。」

「恩。」

「恩… …」

從倆人相識以來，李澈呈現給人的永遠都是意氣風發，恣意灑脫的感覺，可經歷他上次自爆性取向後，周凜現在每每看到他，總是心情複雜，即便他已經說明自己不能接受，李澈也循規蹈矩，按理說對他也沒什麼影響了。

可這些gay仿佛就有股磁場似的，一旦靠近了，讓他想忽略那種奇怪的感覺都難。

比如現在，李澈跟從前一樣站在那裡，還是一樣的著裝，一樣的表情。可周凜就是能從他眼睛裡發現細膩的情感，他從前也沒覺得自己有多細心啊，真是見了鬼了。

周凜覺得，如今跟李澈單獨相處比跟江嶼打一架都令他心力交瘁。

面對江嶼，他要是被逼急了，實在受不了了還能口吐芬芳問候他全家。但是李澈，他就只能僵硬的維持自己的表情。

周凜煩躁的摸出西裝口袋裡的煙，剛準備打火機點起，抬眼瞥了下李澈「抽嗎？」

「恩，好。」

周凜從煙盒裡掏出一根遞給他，按往常，他倆之間抽根煙何需這麼麻煩，直接掏煙，我給你遞，你給我點，一氣呵成。

說是還繼續做朋友，可現在客氣的就跟街頭借火的陌生人一樣，看到李澈把煙叼進嘴裡，周凜想了想，覺得自己未免太過小家子氣了，就湊近了幫他點火。

他垂著眼帘，十分專注打起火機，不過就一兩秒時間，但他卻看清了李澈微動的喉結。他真覺得自己是被兩個gay給影響了，導致於現在看同性都有種偷雞摸狗的錯覺了。

周凜點完火，正要給自己的煙點上。突然李澈的手指撫上了他的臉頰。

周凜下意識整個人跟裝了彈簧一樣，連忙拉開距離，然後看到了李澈受傷的表情。

「你幹嘛？」

李澈被他的過激反應弄的心裡就像是憋了一股氣，鬱結難散般，他努力平復才儘量讓自己語氣平緩「我只是想看看你臉上的傷。」

周凜意識到自己的舉動中傷了他，卻又不知道該怎麼緩和，只能故作輕鬆「真沒事，你不是給我買了碘酒嗎？我待會擦一下就行了。」

李澈無奈的嘆了聲氣「行吧，你自己多注意，有事情可以找我。」

他說完，周凜瞧他往門口走，好不容易鬆了口氣時，李澈卻停住腳步了，周凜一顆心又吊上了嗓子眼。

「怎麼了？」

李澈轉過身，遲疑了片刻後問道「你… …想跟我一塊去歐洲嗎？我可以多帶一個人。」

周凜做夢都想去，若在之前，就算李澈沒提，他都要死皮賴臉充當家屬團。可今時不同往日了，他也只能忍痛割愛了。

「哎呀，真不湊巧，我剛答應了中餐的梁經理，這次替他領隊來著。」

剎那間，他都想跟梁經理道謝了，如果沒有他，都不知道該找個什麼樣的合理藉口，才能避免傷人傷己。

「恩，確實不湊巧。」李澈唇邊扯起一抹若有似無的苦笑「那我回來給你帶禮物。」

周凜扯了扯領帶「這多不好意思啊，還讓你破費。」

李澈忽然問「周凜，你是不是沒把我當朋友了？」

周凜像是被揭穿似的，一下子聲音大了起來，企圖掩飾「哪有！我可從來沒這麼想過，你別多心啊，我就是覺得老占你便宜怪難為情。」

李澈笑了笑，眼底卻還是落寞「可我以前也老去你那蹭飯啊。」

周凜受不了他這強顏歡笑的樣子，剛要說，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