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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竟不担心这莽夫伤了笼中之人的性命,因为只怕这人还未能近身,便要中毒遭殃了。
只是他们动作再快,也已拯救不及。毕竟那无色无味的毒药远比人的轻功更快。
袁康寿与信白已退至十步开外,四名武林盟弟子也尚未近身,那持剑攻向铁笼的壮硕身影猛然一顿,竟无法再前行半分。
那四名武林盟弟子心里知道这人定是凶多吉少了,却也无法放弃不管,只能先把他拖回来再说。
却在那一刹那间,一道厉风突然从周围袭来,这并不是自然而成的风,其中裹胁著的深厚内力竟令袁康寿和信白都感到心惊,一时之间竟无法分辨这风是从何而来。
一抹身影快如闪电,竟然後动先至,只於一眨眼间便出现在铁笼的顶端。一双白色的短靴踩在笼顶的时候,外放於四面八方的内力还未来得及收回,鼓动著那人的衣衫与长发无风自飞。
信白定睛一看,不由得怒上心头,却又是焦急担忧。他想要上前,却被那退回的四名武林盟弟子拦住,不让他靠近铁笼。
“云深!”信白怒斥道,“给我回来!”
信云深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一撩衣衫从笼顶跳下。原本僵立在铁笼前面的那人突然直楞楞地倒了下去,面色青紫,双眼圆瞪,不知是死是活。
信白一看更是心急,继续怒道:“你难道看不到吗?!那魔教妖人浑身是毒,你还敢靠近他?!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快给我回来!”
信云深回头看了一眼高放,却见他也在用那双温柔的眼睛注视著他。他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一如继往地温和宁静,信云深却只觉得担心不已,同时又心虚不已。
高放无论是生气还是伤心,他面对自己的时候都总是这般温柔模样。所以信云深看不透高放此时的心情。但想来任谁被人这样装在笼子里抬到大庭广众之下都不会高兴的。
信云深扭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和武林盟主,看向高台下无数双注视著他的眼睛。
他张开双臂,挡在高放前面:“爹,我不会让你们伤害他的。”
信白气了个後仰,抖著胡子怒道:“我伤害他?你看看躺在地上的这个人──”他指著脚下那个面色青紫出气多入气少的男人,“你身後的那个分明是条毒蛇,你还要护著他,你什麽时候变得如此是非不分?!”
信云深低头看了看,道:“他又没死。小放如果想杀谁,那人根本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他根本没下杀手,这个人都是咎由自取。”
信白一脸涨红,不敢置信地瞪著信云深。这个儿子向来懂事有分寸,如今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麽有违仁义的混话来。
信云深说出那一番话的时候有不少人已经变了脸色。这清风剑派少主竟如此维护魔教中人,而这个人在前不久还带给了中原武林无尽的耻辱,他们岂能不恨?对於那出手的侠士,众人自是十分佩服。此刻他遭了贼人毒手,这信云深却说他是咎由自取,让人如何不怒?!
但这到底是清风剑派的家事,信白和袁康寿还在场,其他人便只是看著,暂时无人站出来责难。
信白自然看到了众人的不满与狐疑,他不再企图说服信云深,一挥手道:“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我押下去!”
得令的清风派弟子还未来得及靠近,一只手突然从信云深身後伸了出来,竟揽住了他的脖子。
“不要轻举妄动哦,信掌门。”高放的脸庞从信云深身後露了出来,他挑起唇角笑了笑,黑眸中有流光闪动,望著略显惊骇的信白。
“不乖乖听我的话,我可不保证你的宝贝儿子能安全回去。”高放弹了弹指尖,一道乳白色的烟雾竟然凭空升起,就在信云深脸颊旁边嫋嫋散去。
信白顿时急了,看到二人为敌他虽是消气了,却又恨自己这宝贝儿子被魔教妖人迷惑,如今才会被人挟持。武林盟好不容易才捉住这狡猾的男人,若是让他跑了,日後只怕再难找出自己徒弟的下落。
信云深微微扭头,眼角余光撇见高放玉一般温润的脸庞。高放的手臂还横在他的脖子上,作出钳制他的假相。但信云深知道,他根本连一成力气也没用上。高放这样做,分明又是要在所有人面前跟自己撇清关系。
信云深怎容他私自撇清。他的确尚未想过要在整个江湖的面前召告他对高放的情义,但此刻若他退缩了,以後就再也不可能拥有高放。
信云深回头唤道:“小放──”
信白眼看他被人挟持,竟然还是如此执迷不悟,一腔恨其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