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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平看了一眼,只见那纸上是一首诗,文笔绚丽,用词讲究,字也是极好的,不过与其说是夸赞那些美人,不如说是夸赞宁王,连带着也拍了下高平的马屁。
高平向那人看去,只见那人正垂眉喝茶,一副宁静致远的样子。
“这倒是一个妙人。”
高平心中一笑,却没有说什么。
之后,其他人的东西也纷纷送了上来,有作诗的,有作词的,画也有一两副,不过却极少。
毕竟时间仓促,要画出好画,却是极考验功底的,而且比起作画,诗词也更受文坛上的青睐。
画工极好的,最多也不过是入到翰林院专门为皇家作画。但若是诗词上出色,却可以名满天下,甚至以此做官,因此大雁的文人虽然琴棋书画都会有涉猎,但一般都会在诗词上更下一点功夫。
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在坐的也没有什么天之骄子,就算有一两个出色的,也只是相对而言。
包括高乐宇高乐思也只能当的上平平,相反倒是李如蓝送上来的一首小令很有特色。
最后一个送上来的,却是林开云的,她的却不是诗词,而是一幅画,画的就是最先那个穿碧纱的。
虽然只扫了一眼,但因为是第一个,高平对这人还是有些印象的,这人几乎没有什么装扮,黑发直垂,左手腕上带了个银镯,然后就是层层的碧绿色的纱衣,看起来是极厚的,但是又仿佛透着光。
可以说达到了欲露还遮的境界,高平虽然不贪恋男色,但也知道这样的男子是极为诱人的。
而在林开云的笔下,这男子更多了一份清艳,就仿佛这样的诱惑下,还有一分委屈。
几分艳丽,几分羞涩,几分委屈,无论男女,在色诱方面都可以说的上是通杀了。
因为高平一直看这幅画,就有人上了心,当下就有人道:“早就耳闻林家才女的名声,当年一首《望江南》天下闻名,本以为今日能再见佳作,却不想……林家姐姐,你这却是不对了,虽说你的画也是极好的,但在殿下面前,却是要拿出最好的啊。”
这话虽然是句句夸赞,却可以说的上是诛心了。
林开云脸色一黯,看了眼高平,这才道:“殿下面前我自然是不敢藏私的,但林某才思枯竭,实是得不出更好的了。”
“林姐姐的才名谁人不知?若说这话,却是令我们要如何自处?”
林开云前几年风光,虽说不上飞扬跋扈,却是目下无人的,早就有人看她不顺眼了,只是她被贬官后,一直缩在家中,众人也找不到机会,今日见到,哪会轻易放过?
因此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开口,直把林开云挤兑的只能说不敢,看起来,却也是有几分可怜的。
“岁安可有了定论?”
过了一会儿,宁王开口,这声浪才算是小了下来,不过对于那些声音,宁王却自始至终没有任何态度。
高平也当做不知,此时听她问了才道:“若说诗词,当属李探花的这首小令更为出巧,但若说画作,却是我家大姐的这幅画更出众了。”
这话一出,当下就有几个人脸色有异。
高家和林家是姻亲这点众人自然是知道的,但他们也都知道林开云得罪了高家,虽然他们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得罪的,但只看她在家赋闲一年,也可看出,最最起码,她和高家的关系并不好。
也因此,刚才众人才没有顾虑,但此时听高平这句话,倒像是还认这个亲戚?其实高平一千一万个不想认林开云的,但是她再不想,林开云也是林若鸿的姐姐。有什么矛盾,他们私底下做些动作也就罢了,但若说要让其他人看笑话,就大可不必了。
宁王笑了两声:“岁安这次却不是要把这玉佩拿回高家,却是要送给林家呢!”
高平摇摇头:“我倒是真想,但是,真还要让我点评的话,我还是认为李探花的这首小令当属第一。词句虽平常,却是在普通中见功夫的。”
李如蓝描述的也正是那个裹轻纱的少年,她的词句并不华丽,却和林开云的画作有异曲同工之妙。
宁王看了高平一眼,笑道:“我就说岁安是个公平的!”
高平装着遗憾:“众目睽睽,不好下手。”
宁王大笑,众人也都捧场的跟着笑,林开云感激的看了高平一眼,高平只装作没有看到。
宁王挥手,就有人用托盘将那玉佩送到了李如蓝面前,李如蓝先谢了宁王,又谢了高平,然后在众人的起哄下又喝了三杯酒这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