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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老板关在何处。1946年春,丰炜光在几度失望中又回到广安。这年冬天,地下党派谈剑啸从重庆回广安清理地下党组织时,漂流、彷徨了三年多的丰炜光,才算重新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不久,他担任中共代市特支书记。
1947年,地下党代市特支接到中共东临委指示,要求开展农运工作,发动当地群众,进行抗丁、抗粮、抗税运动。出身富家的丰炜光生来皮肤白懒,即使太阳晒也照样细皮懒肉的,有人就觉得他不像是共产党员。可他以身作则,事事走在同志们的前头,每天与穷人促膝谈心,给青少年讲革命故事。吃苞谷的日子,他白天与农民一起下地,晚上帮助他们搓苞谷。与老农一铺睡,没有半点少爷和读书人的架子。农民为此亲切地叫他“丰老师”。
1948年7月,中共川东临委指示各地下党组织,联合在华蓥山区举行武装起义,要求代市首先打响武装起义的第一枪。丰炜光接受任务后,不分白天黑夜地工作、战斗。8月5日,正值代市赶场。丰炜光的口袋里藏长刚刻好的“华蓥山游击纵队第五支队”的印章,挤在人丛中,寻找他的通讯员曾令森。俩人后来见面后,丰炜光则因为还有帐项要算清,于是他在镇上的一家店铺里留了下来。这时,伪镇长谢相等一伙人见到了丰炜光,他们招呼他一起打牌。丰炜光本无心思跟这帮人打牌,但为了不让敌人看出破绽,便同意了。坐下打牌,一晃就是几小时。当丰炜光想脱身时,伪镇长和几个随行人员就是不放他走。丰炜光再往周围一看,见有不少乡丁在晃来晃去,猛然觉察自己被软扣了。怎么办?他灵机一动,便以小便为由离开牌桌,想给自己的同志送个信储蓄,但特务和乡丁们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丰炜光心急火燎,恰在这时,有两个自己的同志闯入丰炜光的视野,他立即发出暗号。稍顷,这两个同志便来到牌桌边对丰炜光说,一家纸业社那边的工友有事,要他快去处理。炜光听罢,刚起身要走,周围的四五个特务和乡丁便呼啦一下围了过来。看来脱身是不可能了。为了稳住敌人,他又若无其事地回到牌桌。敌人没有想到的是,其实丰炜光在那俩个同志走近他时,已经把暗号传了出去,心领神会的同志们获得了安全转移。事后人们才知道丰炜光是被叛徒骆安靖出卖的。
1948年8月27日,这一天,渣滓洞里来了一批刚刚被捕的共产党员,他们都是被叛徒出卖才进了这个人间地狱的。丰炜光是其中之一。
“你就是丰炜光吗?跟我走一趟!”一个特务气势汹汹地押着丰炜光,将他带进审讯室。
丰炜光并不认识坐在他对面审讯他的刽子手漆玉麟。当对方开腔“三少爷,请坐,请坐”时,他骄傲的丰炜光拿出一副“少爷”姿态,用脚一蹬藤椅腿,椅子正好转了九十度,丰炜光稳稳地正好坐了上去。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莫来客套。既然进了魔鬼的杀人场,老子就没有准备活着出去!”从不耍少爷作风的丰炜光,这回在特务面前竟然耍尽阔少爷架势。
漆玉麟和特务们还是很少见这样的少爷“共产党员”。“三少爷火气不要那样大嘛!”漆玉麟难得能放得下这么轻的语调,说:“我们有话好商量。对你,我们徐处长是很器重的,说象你这样富豪家庭出身的年轻,干共产党的事情,是误入歧途,上了共产党的当,只要你洗手不干了,就放你出去。”
丰炜光用眼睛瞪了一下对方,没有理睬。
漆玉麟又说:“不要嘴硬,平你细皮嫩肉,能经受得起什么刑具,我劝你早识时务,你们共产党所谓的重庆市委书记、委员不都自信了,鲤鱼拉不破大网,何况几条小泥鳅,你想想嘛!”
丰炜光一听,断然大怒:“他们算啥子嘛?不是真正的共产党员!是叛徒!再说,看看全国的战场,你们国民党的网不是早已破了吗?要不了多久,人们会把你们的破网抛到历史的垃圾堆里!哈哈……”说完,丰炜光仰天大笑。
漆玉麟气得直在审讯室转圈,可就是没用刑。
丰炜光乘势回击对方:“我从入党的那天起,就发誓要捣毁你们的魔窟,有什么可后悔?我倒要劝你们这伙人多留条后路,不要死心塌地跟蒋介石跑了!真到那时,可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给我带出去!”漆玉麟再也无法忍受了,发疯似的吼道。
做好受苦刑准备的丰炜光,见自己好好端端地走出审讯室时,反而感到十分疑惑:特务们想什么阴谋了?哼,管它呢!丰炜光挺着胸膛,哼着歌,回到了狱室。可在这里,他发现难友们却用一种鄙弃的目光在看他,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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