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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奉冉讶异的看着她惨白的脸。
她没答话,只是专心一意的处理伤口,直到在那恐怖的伤口洒上奉冉带来的药粉,并包扎妥当后。她才突然像被抽干全身力气似的,双腿咚地一声,颓软跪地。
见状。奉冉连忙扶起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既然会怕,又何必逞强……”
她缓缓摇头,“我不是害怕。”
瞧她一张小脸惨白如雪,奉冉压根不信,却也不好多说,只能要她先下去歇息,谁知,这丫头还是摇头。
“不,我要在这看顾王上。”
“这事我来就好,你去歇着吧!”她的脸色……和他这受伤的人有得拼。
“不!”她坚定的拒绝,“奉大人不也受了伤?王上由我看着就行了,你才该回去休息。”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你也别累着,往后几日,王上还得麻烦你照顾。”
奉冉受的伤也不轻,却连歇都不敢歇,便马上进宫来为皇甫陵送药,这会儿有个小丫头自愿看顾,他当然不再推辞。
待他一走,苏绿水一直悬在眼眶里的泪,再也忍不住地倾泻而出。
她会哭,是因为想起了疼爱她的爹爹。自从进宫后,她便极少想到爹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因为一想起爹爹临终前那凄惨模样,她就会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们苏家虽不富裕,可也算是小康了。在她七岁那年,爹爹做生意失败,从此一蹶不振,成日以酒浇愁,虽说如此,他仍对她很好,直到有天他因还不出酒钱,让酒楼的人给打伤了。
她记得爹爹当时的伤并不严重,皮肉伤经过调养早已痊愈,仅有一处被菜刀划过的伤口迟迟没有愈合,不出几天,爹爹便开始高烧不退,伤口溃烂红肿,长出散发着恶臭的脓包,她没钱再请大夫,只能学着第一次大夫来时那样,为爹爹处理伤口,然而没多久,爹爹还是走了……
想起那时的哀伤,她的泪水便扑簌簌落个不停。
一得知皇甫陵会突然高烧,竟是和她爹爹一样的原因,她真的吓傻了,深埋已久的恐惧再次冒出头,让她脑袋顿时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捂着心房,她不懂胸口为何会疼得像是要爆开似的,不懂为何光是看着皇甫陵惨白的脸色,她竟恨不得能代他受苦,不懂自己为何会担心得眼泪直落……
她只知道她好害怕,只知道不能让皇甫陵和爹爹一样,她只知道她不希望他……离开她。
她害怕会再次失去对她而言十分重要的人……
懵懂的情愫随着她滑落的泪花快速滋长,她一直以为她对榻上的男人仅是感激之情,感谢他将年幼的她带入宫里,让她吃饱穿暖。
可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知道那份感激已经变得不一样了,要不她不会在以为他上华妃那儿时,莫名的恼火,也不会在他受伤时,吓得六神无主,更不会因为他昏迷,而感到心痛得像是快要死去……
然而,不解男女之情的她仍不懂那变得不一样的情感究竟为何,也没心思多想,现在的她一心只想着皇甫陵快快好起来,其他的事,对她而言一点都不重要。
噙着泪望向榻上沉睡的男人,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抚着他苍白的容颜,哽咽说:“王上,您不能有事,您是爹娘过世后,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我不要您出事……”
那一夜,她完全不敢阖眼,不停伸手探向他微弱的鼻息,不断为他擦拭滚烫的身躯,更换额上的布巾,直至天明……
当皇甫陵醒来,第一眼便看见累得趴在他榻旁沉睡的苏绿水。
她怎么会在这里?浓眉微拧,他甩甩昏沉的头,不料却将覆在额上的方巾给甩落下来,惊醒了熟睡的人儿。
“王上?”眨着迷蒙的圆眸,苏绿水一见她守了两天两夜的男人终于醒来,又高兴又忧心的问:“您还好吗?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喝点水?”
“朕……”昏迷了两天,皇甫陵喉头干得难受,连话都说不太出来。
她也没让他硬将话说完,便着急的说:“奴婢去为王上准备壶热水润喉,再为王上熬点清粥,王上您先歇着,奴婢很快就回来。”说完,她便像风一般奔出寝宫。
见她因跑得太急而跌倒,皇甫陵俊眉倏拧,想叫她别急,却因音量太沉也太哑,压根传不到她耳里,只能担忧的看着她拍拍衣裙,跌跌撞撞的离去。
“那丫头在急什么?”恰巧来探望的奉冉险些被撞个正着,困惑的望着她急奔而去的身影,转身,在瞧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