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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痒的他就端起药碗,咕咚咕咚的把药全喝了下去。
“你挺好的,还知道放些红糖,像他们以前灌我,都是直接捏着鼻子倒下去的,那才苦呢,直接苦到嗓子里,喝完了吐,吐了再灌,你还真是好人呢……”
他就这么任定陶王搂着,额头抵着他的脖子,蹭着他。
“你会把我逼疯的,你若是再这么说,我立刻扔你回宫!”
王爷还抓着他肩膀,捏他的骨头都好像要碎了。
你看,他们真的相处的很好呢!
然后他就笑了。
“你说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星儿。”樊襄瞥了一眼坐在床边的少女,“你又这么闲。”
“我的事都做完了当然闲。怎么,嫌我打搅你们了?”
“没事的话就回你江湖待着去。”樊襄弹了她脑袋一下,“明知道有什么还敢喝,还真是服了他。”
“又不是你要灌他,他自己的爱人要他忘了所有,就像他说的,在宫里他也没少喝这东西,有什么打紧的。”
“一个摆明了不要人好过,一个就真的敢喝,你说这是谁惩罚谁?他这一面又是我没见过的,这里呆呆傻傻。”樊襄指指自己太阳穴,把怀里的悔哉放在榻上,帮他掖好被角,“却叫人喜欢,比起刚到咱们府里的时候好相处多了。他的食谱竟然是各色花瓣花蜜,虽然找起来不是难事,但人怎么能只靠这些活着。”
“还真准备一直养着啊?过一段时间你还有多少功夫陪他?在家里又养猫又养鸟的,小心哪天来了兴致给你的鸟吃了去。”
“贫嘴。”
“就贫嘴。”一横剑,拔腿就跑出去了。
樊襄微笑着看她跑出去的身影,又把目光转到这边来,悔哉睡的安详。他把手放在他的胸口,“这里,已如死灰?”
☆、年少带媚笑 五
又说:“你以为你喝的是什么?琼汁玉液么。你喝的是孟婆汤啊……我皇兄要你到桥那边去,他心可真够狠。虽然这样,但我又不得不让你喝,你少闹些”
“我成全你,也成全我皇兄,我不过又加了些迷()药进去,保证你去的时候毫无痛苦。就像你说的,我对你可真是好。”
最近他的精神真是大不如从前了,醒的时候天昏昏沉沉,像是要下雨,身边没有抱着自己的人,晃晃隐隐有些疼的头,赤脚下了塌来。
那个王爷竟然不在?
真难得。
看了眼楠木的小桌子上放着药碗,他苦笑。这东西从他再进这王府时开始喝,喝到今天也好长日子了。可是究竟是几天他已经记不得了,宫里那个人说这叫忘忧,能让他忘了前尘后世,只有他忘了心中的恩怨,他才能重新回到那人身边。
这是第三次喂他这药了,第一次的时候他也是不愿喝的,后来懒待闹了,反正结果都是一样被灌,更况且他自这次出宫就没想着要回去,要真能忘了才是上天对他的恩赐。
何处不是了却残生,为何非要惹他厌烦。
推开()房门,外面真个是满城风雨欲来,远处微微光亮,是要打雷了么?踏出房门,才觉的地是绵软的,踩着就像踩棉花,或者,也可能是他自己脚软吧。他扶着门,呼吸着带着泥土腥味的空气,没由来的觉的自在。
“怎么没穿鞋?”王爷的声音又响起了,他微微有些丧气,转头向声音响起的地方。
王爷前面走着两个提玻璃灯笼的侍女,自己披着蓑衣,从游廊尽头快速行来,背景是压黑的天空和摇晃的树枝。他微怔,只觉恍如梦境,一时没支住自己身体,靠着门框缓缓的往下滑。
定陶王来不及抱住他,他已经软在了地上。于是定陶王放慢了脚步站在他面前,蹲下身子低头看着他,冷雨就在此时哗啦啦的飘了过来,定陶王下意识伸手去挡,又抬头看看乌黑的天空,笑了。
“就带你进宫?”
原来那天宫里有私宴,皇帝宣定陶王和他一同去的。
定陶王爷一行在偏殿换了衣服,没到门口已经能听到宫里的礼乐声,似乎热闹的非常。他扶着那美人,临来时又是喂药的时辰,也不知是他心软还是怎地,这次只喂了少许迷()药,忘忧是一点也没掺。
“皇上……”樊襄举首想拜。
“平身。”皇帝今个好生热情,又是赐座又是赐酒,他就在皇帝坐下,抬首看去,陪坐的只有伶人画匠,并着翰林院几个学士,没有朝廷命官。
这,又是唱的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