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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得他们,奇道:“贫道与你二人初次见面,何来冲撞得罪之说?更不曾要打杀你等,何来求我饶命?”高友乾答道:“当日应龙大巫成亲,吾二人也曾入座,只陪了末席,前辈不识得我等,亦属常理……”
话音未落,天上降下一哨妖兵,似层层浓浪,如迭迭浑波,翻乌潦,卷黑油。近观不照人身影,远望难寻树木形。滚滚一地墨,滔滔千里灰。为首一员将领,但见:“方面圜睛霞彩亮,卷唇巨口血盆红。几根铁线稀髯摆,两鬓朱砂乱发蓬。形似显灵真太岁,貌如发怒狠雷公。身披铁甲团花灿,头戴金盔嵌宝浓。竹节钢鞭提手内,行时滚滚拽狂风。”喝道:“奉女娲娘娘法旨,诛杀邪异修士,无辜者退避,免得受了株连。”
胡卢观那妖兵妖将修为有限,最高者不过太乙金仙,倒也不惧,说道:“贫道胡卢,来人是谁?”那妖将却似吃了一惊,怔了一怔,面色古怪,却也不曾待慢了胡卢,接道:“小将禺狨。说起来此事倒和前辈有关,这二人不单辱及我妖族圣母女娲娘娘,亦败坏了前辈的名声,前辈总不会要救下他们吧?”
高友乾、李兴霸急了,李兴霸说道:“我二人不过是误听恶人谬言,中了那人诡计,才口出轻狂之语,还望前辈念在我二人修行不易,又是初犯,权且饶过这一回,以后定不负今日恩德。”胡卢却也明白了八九分,想是有人乱说自己和女娲娘娘的关系,惹得女娲娘娘生气,招妖惩戒这些嚼舌根的人,面前两个不过是其中一例罢了;说道:“不过是一件小事,依贫道之意,便放过他们这回,有此经历,料想他们以后也不敢乱说。”
却是胡卢前世见多了明星绯闻,娱乐八卦,心知不过是民众闲得无聊,乱说一通以作消遣罢了;只把此事以前世目光看待,是以还当真不曾放在心上。却叫禺狨寻思:“女娲娘娘要治罪,葫芦道人却要救人,叫我这作下属的如何处理?这两位大佬,我却一个也得罪不起,女娲娘娘的话要听,葫芦道人的话亦要听。”却叫高友乾、李兴霸死里逃生,打心眼儿里赞胡卢一声:“原来人尽言葫芦道人德高望重,心胸宽广如海,我等本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好气度!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
060回 西方地求菩提根 极乐境说六道事
却说胡卢一路西行,沿途多次碰到奉了女娲娘娘法旨的妖兵妖将和那乱嚼舌根之辈,一捉一放间,倒叫许多妖兵妖将疑惑,亦叫幸存之人感激,直赞葫芦道人宅心仁厚,不计前嫌。却不知胡卢根本就是受前世观念影响,看待问题的方式和着眼处不同,只把此事当作一件无伤大雅的绯闻,或者说他这位老好人竟很有些享受“明星”的感觉。若叫女娲娘娘知道胡卢的想法,非要气得吐血三升不可,便是如今,亦叫女娲娘娘难做起来,寻思:“合着只叫我扮红脸,你去扮白脸,得人赞。”遂不再理会。
一日,胡卢终于到了西方极乐之境,只见那西方胜景与东方大不相同;所过地方,家家向善,户户诵经,又有琪花、瑶草、古柏、苍松点缀。正欣赏间,有小童远远迎出来,说道:“葫芦老爷到了,两位圣人老师早等你多时了,有请!”随行间,逢山下修行人,均向胡卢行礼,称一声“老爷”,倒叫胡卢受宠若惊。前面见忽见一带高楼,几层杰阁,真个是:“冲天百尺,耸汉凌空。低头观落日,引手摘飞星。豁达窗轩吞宇宙,嵯峨栋宇接云屏,黄鹤信来秋树老,彩鸾书到晚风清。此乃是灵宫宝阙,琳馆珠庭。真堂谈道,宇宙传经。花向春来美,松临雨过青。紫芝仙果年年秀,丹凤仪翔万感灵。”
楼宇前站两道人,一个头挽双髻,身穿道袍,面黄微须,不是准提圣人是谁?一个身高丈六,面皮黄色,一脸凄苦,头挽抓髻,想是接引圣人无疑!你道准提如何知道胡卢已来?这可不是圣人玄通,提前算出,而是准提道人恐有人阻拦,一路相随。说道:“道友终于应诺,来我西方做客,贫道不胜喜哉!”另一道人说道:“道兄功德无量,久仰清名,无缘会晤。今幸至此,实三生有幸;请入内相叙!”
准提又道:“此乃贫道师兄接引道人。”胡卢亦非不知好歹之人,两位圣人亲自出迎,可是给足了自己面子,急忙见礼,笑道:“这如何敢当,客随主便!”才入内厢,情景又有不同,有诗为证:“宝焰金光映日月,黄香奇彩更微精;七宝林中无穷景,八德池边落瑞璎。素品仙花人罕见,笙簧仙乐耳根清;西方胜界真堪羡,真乃莲花瓣生。”
分宾主坐下,接引道人笑道:“贫道西方,乃清净无为,与东方不同,以花开见我,我见其人,乃莲花至纯之象。”胡卢赞道:“果然胜景,别俱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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