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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这么一说,他突然意识到,原来人有善恶之别,倒不是他以前不知道,只是从未这么深切的意识到。善恶不写在脸上,人心不可知,怎么才能在这复杂的世界独自立足?他越想越悲观,对世界的看法也变得消极起来。云龙一个人走在偏僻的小路上,只有鸟雀、花草、溪水与他做伴,仿佛也只有它们才是安全的。
云龙想:“如果爷爷、爹爹、大师兄、武三叔他们还都活着,现在也不会再拿我当小孩子了,但是他们再也看不到长大的我了。”想到这里,他鼻子一酸就要落下泪来。他急忙定定神,忍住了泪水,暗暗告诫自己:“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现在是大男人了,不能随便流泪。”他想着身负家仇不得不报,又变得坚毅起来。
虽然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云龙觉得除了家人,郑伯父似乎是对他最好的人了,跟他相处的时间虽然短暂,但跟舅舅那些人不一样,感觉有什么话他都愿意跟郑伯父说。他伤心的想:“以后我在这世上就只有郑伯父一个亲人了,但他身在华山,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如果我以后遇到什么麻烦,或者有了什么烦恼心事,又该去找谁呢?”他脑中想起一个人,这么多天来,他时常想起这个人,每当脑海中浮现出这个人的影子,他的心里都觉得暖融融的,这份暖意好像跟对爹爹、对郑伯父的感觉都不同,也似乎更让他牵肠挂肚。这人便是帮云龙躲过于洪追逐的女孩妮子。妮子曾羡慕的对云龙说,如果自己能像云龙一样从家里跑出来就好了,这句话深深印在云龙的脑海里,她有家可归,但心不在,是否比自己无家可归更令人同情呢?他也记得自己曾向她许诺,将来一定会回去找她,虽然只是当时的一句感激之辞,但在云龙心中重若千斤。
风陵渡口距离华山不到百里的路程,正处在黄河由南向东转的拐角。金人赵子贞《题风陵渡》诗云:“一水分南北,中原气自全。云山连晋壤,烟树入秦川。”千百年来,风陵渡作为黄河最大的要津,不知有多少人曾经从这里跨越秦晋两地。虽然渡口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云龙却加紧脚步,并不做任何的停留。过了风陵渡口,沿着黄河再往东走二十多里路,便能到李家寨,郑华阳叮嘱云龙切莫在风陵渡多做停留,现在盯着他的人不少,了解内情的人一定会在渡口或在太原老家把守。若是想要回家,等在李家寨多待些日子再做打算。云龙想到人心难测,索性兜了个大圈,绕开了渡口,然后又向西折向李家寨。
李家寨虽不是大寨,但是按照郑华阳画的草图并不难找。到了李家寨,云龙打听了李志勇的住处,将郑华阳的书信和玉佩都交给他过目。李志勇读完信,对云龙说:“你的情况信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与你郑伯伯是过命的交情,你尽可以放心在我这里住下。我这里虽不如你大户人家,但总是个安身立命之所,等过些时日,我再送你渡河北上。”
云龙谢过,问道:“李伯父如何晓得我家的情况?”
李志勇笑着说:“我与华阳交好多年,他曾在你家府上跟随你祖父,因此你家的情况我也有所耳闻。况且我的武功虽然不及你郑伯父,更不及你穆家,但也算是略通拳脚,对穆家的伏魔剑法那可是仰慕已久。说句不怕你见怪的话,我还曾百般央求你郑伯父给我演过一次伏虎剑法,我可不是偷学,不过没办法记性太好了,到现在也还记得几招,哈哈!”
云龙见李志勇性情豪爽,心情跟着开阔了起来,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也都抛诸脑后,不顾一路上的劳顿,说道:“李伯父若还想看伏虎剑法,我也可以演给您看,只是我爹爹常年照料生病的爷爷,我也很少受他的指点,因此练的不好便是了。”
李志勇哈哈一笑道:“我便再急着偷艺,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你将来有的是日子给我演。你郑伯父的信上说了,要我监督你每天好好练功,你可不要偷懒哦!”云龙听了,不好意思的笑笑。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李志勇知道云龙一路上颇为辛苦,便让媳妇李王氏安顿他早早去歇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刚吃过早饭,李志勇便对云龙说:“今天我领你去个好去处。”云龙欣然称好,李志勇笑道:“你别以为我是带你去玩的,还没去呢便高兴成这样。”云龙暗暗吐了吐舌头,跟着出了门。两人出了村口,沿着路走了没多久,李志勇便带着云龙拐进了旁边的树林,云龙心想:“这是要去什么地方,为何不走大路,难道是要抄近道不成?”他看李志勇脸上一副神秘的样子,也不多加询问,只是跟着走。逐渐走到树林深处,云龙耳听得四外有一种奇怪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是千万的猛兽在远处怒吼,又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隆隆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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