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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又跟夏冉一五一十讲述着自己在学校发生的事情。
夏冉昨天进行了一场小手术,精神不是很好,庄越在病房里待了一会,没有打扰太久。
方嘉禾送他出医院,刚一出病房,方嘉禾又变成打不起精神的样子。
夏冉的身体损耗得很快,那些具有针对性的昂贵药物对她的身体同样有着不可逆转的伤害。
冬天的时候,庄越又去了一次医院。
方嘉禾已经不会再像之前一样无精打采,好像学会了如何平衡自己的伤心和生活。
夏冉则更加虚弱,说几句话就要咳几声,一句稍微长一点的话,要分成好几次才能说完整。
庄越想起方嘉禾家里的那面照片墙,十二岁前,方启华和夏冉没有缺席过一次方嘉禾的生日。
而从十二岁过后,那张照片墙上便很少再有新的合照出现。
回忆起那两年,庄越反而记不太清,方嘉禾像是蒙上了一层雾霭,表情不真切,笑容模糊。每周清晨,庄越总能看到接送方嘉禾的车辆经过路口。
方嘉禾十五岁生日的前几天,庄越碰巧看到有关周边徽章的售卖消息。
他不明白这只是一套小说的几个徽章,为何会有这么多人愿意购买,而且价格与成本差距显著,不过他还是买了下来。
至于为何要送给方嘉禾这个礼物,庄越没有多想。他不考虑自己的行为对方嘉禾有何意义,也不考虑方嘉禾对自己态度会有何变化。
庄越不关心的人事物有很多,那个时候他会注意到方嘉禾的性格变化,但不会太关心他的行为动机。
方嘉禾捧着装有徽章的礼品盒,他体型偏瘦削,肩膀比庄越窄一些,跟其他的oega比起来并无多少特别之处。
大多数oga在庄越眼里,除了信息素的不同,都没什么区别。
不过那天方嘉禾露出的笑很真切,有几缕头发被山顶的风吹得立了起来,这让他觉得买这款徽章称不上冲动的决定。
夏冉葬礼那天,方嘉禾笑得很艰难,像是被输入了露出笑容程序的机器,麻木又标准化地对待每一位前来悼念的人。
不好看。
也许是白天受到了葬礼的气氛感染,庄越的心情也不怎么轻松。
夜晚来临时,他选择了出去走走。
沿湖步道很长,因为天气原因,道路不适合骑行,他便只戴着耳机出去散步。
在回程的路上,他看到了坐在岔路口的方嘉禾。
春季来临,悬铃木也终于褪去枯黄的叶片,翠绿的枝叶散开,夜晚的空气里混杂着草木的清香。
方嘉禾坐在长椅上,像是庄越第一次在路口看到迷路的他。
那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庄越有些记不清,猜测自己可能觉得有些好笑,因为居然有人会不记得自己家怎么回。
现在的情况跟当时好像也没差太多,一次是不知道怎么回家,一次是不知道如何回家。
方嘉禾安静得像是要融于黑夜中,庄越觉得方嘉禾还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因为他勉强自己的样子很明显,不怎么适合他。
方嘉禾仰头看他的时候眼睛已经有了隐约的泪光,在路灯照映下很明显,不过他本人估计没有意识到,还在努力挤出笑。
庄越把自己的耳机递了过去,里面播放着舒缓的音乐,隔绝了外界困扰,也不失为一种逃避的办法。
方嘉禾戴着黑色耳机,起初还想要克制,后来就有些控制不住。
方嘉禾哭得肩膀颤抖,但呜咽的声音很小。
他本来想离开,让方嘉禾自己慢慢平复心情,结果方嘉禾的脑袋突然往前低了低,像是靠在他身上。
庄越下意识想要推开他,不知怎么,手碰到方嘉禾的时候,又没有真正用力推开他。
他的手停在半空,改为拍了拍方嘉禾的肩。
晚风一阵一阵的吹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果香混合在潮湿的空气里,跟庄越在方嘉禾分化那天闻到的很像,但要更清晰一些。
在静默的夜里,方嘉禾靠在他身上的短暂时间里,庄越想,以前的方嘉禾不是不好,不是很令人厌烦,除了偶尔有不清楚界限的行为,他那些傻气也不必消失得这么快。
如果世界上都是墨守成规的人,那一定很无趣。
总的来说,他认为自己对方嘉禾的包容度较别人来说高一些。
至少不如后来方嘉禾所说的那样,经常生气。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