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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毅依然不愿就此放弃。他给志深最后一天期限,同时也是给自己。如果明天志深不回来,或者不回一个电话,他就对他彻底死心。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又给志深拨了不下二十个电话,可回应他的仍旧是关机的提醒。他的耐心被磨光了。举起手机,他狠狠地掷向了上空。“嘭”,手机撞击到天花板上的瞬间,支离破碎。
志深,你的心好狠。
往事如过眼云烟般,一一浮现在了他的眼前。五年半前志深残忍的声音仿若一道魔咒,在他耳边不停回荡。
志深下了飞机,跟随母亲回了家。乘着去洗手间,他偷偷给乾毅打了电话。乾毅的手机已被摔的稀巴烂,怎会连通志深想要传递的讯号。李于红察觉了他的意图,来到洗手间外,大声地敲打着门。
原本还想打家里电话的,可是外面的敲门声太过振聋发聩,志深只能妥协地出去。李于红站在走廊,凛凛地望着从洗手间出来的志深,孱弱地说,“我就知道你又再偷偷给他打电话。”她上前,将志深的手机抢了过来,横眉冷目地说,“你要是让我知道你再跟他联系,我就死给你看!”
志深看着略显苍白的母亲,做出了让步,“好,我不打。万一学校或者公司找我,你总得把手机给我吧。”
李于红攥紧了手机,直视着志深,“他们真要打电话来,我会让你接。”声音一软,她羸弱地说,“阿深,你要是想让妈能多活两天,你就别再做气妈的事了。”
志深默默点头,“好,我听你的话。你也得听我的话,乖乖躺倒床上去。”他上前搀扶着李于红进了卧室。
晚上,乾毅用座机给志深打了电话。
“志深,你在哪?”电话接通后,乾毅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
李于红探出头瞄了眼坐在沙发上正在看财经新闻的志深,随手轻轻地关上了门。她来到阳台,得意地对那头的乾毅说,“你怎么这么无耻啊。我儿子都不要你了,你还死乞白赖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花园里的花开的格外鲜艳,李于红扬起了发白的嘴唇,颐指气使地说,“志深让我转告你,他不想再见到你。他还让我跟你说,希望你在两天内从他那搬走。”
乾毅手里的茶杯掉在了地上,滚烫的开水溅了他一身,可他却浑然不知。他慌忙开口,“不可能,你在胡说?!”
他如溺水的失足者,奋力地想要寻得一线生机。“我要跟志深通话!我要听他亲口说!”
李于红抬起下巴,不可一世地笑出了声。她坐到阳台上的秋千上,悠闲地荡来荡去,“唉,你真让人可怜。如果志深还对你有感情的话,他怎么会把手机给我,让我跟你说。你今天应该去学校或者公司找他了吧,他有在吗?为了躲你,他跟我住在了同一个酒店。”
“……”乾毅重心不稳,险些跌坐在了碎渣一片的地上。他扶着墙壁,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连连摇头,“你骗我!你骗我!”
他的反应正是她所想要的。她又重重地给了他一捶,“对了,志深跟我说了,我们李家不差钱,昨天应该多给你点钱。万一被别人知道我们只给你五百万的分手费,他们肯定会说我们李家小气。我后来想想他说的也对,的确,昨天应该给你一千万的。”
他真的这么说?不,志深不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乾毅强撑着墙壁,站稳了身子。拿着听筒的手正微微颤抖,他大声地争辩道,“不!你在骗我!你在骗我!不会的,志深不会说出如此冷酷的话的!”
李于红突然发现,看到一个人濒临崩溃,居然是一件非常酣畅淋漓的事。她兴奋地笑了起来,“骗你?我有必要骗你吗?好了,志深让我传达的话我也已经告诉你了。你要是厚颜无耻地继续住下去,我们也没有任何意见。也好,假如志深无聊了,想要找个人玩玩,还可以过去,反正你们都很熟了。毕竟,这年头也不知道谁好谁坏。万一碰上个贪得无厌的人,向志深狮子大张口,又或者寻死觅活的烦着志深,我们也得不偿失。”
挂断电话前,她又追加了一句,“对了,忘了跟你讲,志深跟我说了,你要是后悔没拿分手费,我也可以给你,权当我们李家做好事,打发叫、花、子。”
收了线,李于红的心情顿时大好。我还不信,我治不了你个毛头小子。她将通话记录删除了,恢复成原先的状态。收起手机,她慢悠悠地荡起了秋千。
听筒从他手里滑落了下来,掉在了地上。他低着头,闭上了眼,极力平息着怦怦直跳的心脏。
一瞬之后,他愤怒地将座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