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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就慢慢地看,一点点地教。傅春儿心中不由得暗暗高兴,能够读书识字,那么自己以后在这个时空就不至于两眼一抹黑,而且,即使是自己有什么世人不知的想法,也可以推说是书上看来的。
母女二人一个教一个学,不知不觉就已经日头西斜,算来傅老实他们也快要回来了。傅春儿便起身要去张罗晚饭,只听朝向后街的那个院门处有人声,便奔过去开门。只见傅老实与傅阳身后,还跟着一个青年男子,看身形衣服,都很像方才见到背影的那位“四叔”。那青年男子依旧是那身土布的直裰,只是衣上沾了不少水迹泥点,刚刚半干。傅春儿拉着门让到一边,冷不丁便一阵酒臭传了过来——
咦,为什么这人拎的是一只——不是芦花鸡,竟然是一只——麻鸭!一只草草地用一根麻绳扎了双脚的麻鸭!这鸭子瞅着人没注意到它,便奋力挣扎,一边“呱呱”地大声叫着。傅四叔一个不注意,那只麻鸭就挣开了脚上的绳子,甫得自由,立刻在院里跑了起来。
傅阳玩心大起,在院里左突右冲,渐渐地把那麻鸭堵到了墙角,只听“嘎嘎”几声叫,傅阳已经抓着鸭脚,将那鸭子倒提了起来。傅老实在后面叫道:“阳儿,小心它啄你。”而傅春儿却与杨氏对望了一样,傅春儿心想,杨氏料中了一半,那只芦花鸡果然没机会到自己家来,可是为什么过了这半日的功夫,芦花鸡就变成了一只麻鸭呢?
傅老实跺了跺脚,对那青年男子说:“小四,你每回进城,怎么都喝成这样?爹娘怎么就会给你钱买酒的呢?”
果然是四叔,傅春儿赶紧上下打量了一番,见这位四叔面貌与傅老实颇为相像,可是年岁小了不少,约摸只有十七八,皮肤白皙,身体较之傅老实要瘦弱了不少。傅春儿心想,这位四叔应该是傅家老幺了吧,年岁这样轻,看起来也不事劳作的样子,傅家爷爷奶奶应该挺偏疼这位四叔的。傅老实为难地看了看自己院中,便接着说:“小四,今儿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江都去。帮我带句话给爹娘,别费神给我们捎什么东西,我们这儿都挺好的。”他说着转头看一眼杨氏,又自己接口,“等我们这边方便了,自然也是要回江都去看望爹娘的,请他们放心。”
幸好那傅四叔没喝得太过分,神智也还清楚,傅老实说什么他都诺诺地应了。等到傅四叔出门,傅老实这才摸了摸后脑,蹲下来,看着傅阳拴在院中的那只麻鸭,道:“人家给孕妇送东西,都是送老母鸡的多,没见过拎只鸭子上门的呀?”
第十章 游说傅老实
杨氏看了看傅老实,便对傅春儿说:“春儿今天下午好像曾经见过四叔吧!”
傅春儿便对傅老实说:“是呢,爹,在大德生堂门口见的。李掌柜也见到的,那会儿我看四叔好像提的是一只芦花鸡啊!”她自然明白杨氏问这话的意思。傅老实便又摸摸后脑勺,说:“那还差不多,我原想着江都那里又不养鸭。不过怎么芦花鸡就能变高邮鸭了呢?”
傅老实说得不错,院里这只新来的麻鸭乃是当地常见的一种肉鸭,俗称“高邮鸭”,著名的高邮双黄咸鸭蛋就是用的这种鸭的鸭蛋——可是这只分明是只不能下蛋的公鸭。“爹,你说爷爷奶奶真会把钱给四叔进城吃酒?”冷不丁傅阳问了一句,傅春儿又再旁边加了把火,“我看四叔身上的衣衫,像是抓这只鸭子还费了点劲儿呢!”
傅老实一拍大腿,道:“这哪里行?卖了只鸡去吃酒,再偷只鸭子来,这都叫什么事。我要去打断他的腿,娘子,你先别动这只鸭子,总得还给人去的。给你补身的事情,慢慢再说!”杨氏便嗔他:“你这话说得,瞧我是那么爱占便宜的人么?”
傅老实匆匆出去之后,杨氏便幽幽叹了口气,看了看两个小的都将脸绷得紧紧的,连忙堆上点笑,说:“放心吧,你们爹不会把四叔怎么样的。”傅春儿与傅阳这才觉得好些,自去张罗晚饭。夏天晚饭吃得简单些,傅春儿将傅老实与傅阳带回来的一纸包馒头隔水热了热,又热了点烫饭,从放在灶间墙根下的小罐子里挖了一点前几日打的宝塔菜来。这种宝塔菜是腌渍好的,买来之后在阴凉处放个几天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她看着院中竹床上放的这几样吃食,心道,太简陋了,蛋白质也不够,也没有水果蔬菜,这样长久下去肯定不行,还是要挣钱,要挣钱啊——
正想着,傅老实便回来了,气咻咻地坐下,说:“这个小四,非说是他从小秦淮那边捡的,谁家会平白无故养这么大一只麻鸭,放在河边呀!”杨氏便说:“别生气了,四叔也就是这样的人,你犯不着别跟自己过不去么。”傅老实听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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