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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不顾周围的侧目,不顾形象地争吵,全然不知病房里发生的事,直到法兰克办完住院手续回来,当他们三个人一起推开病房的门时,才发现本该躺在病床上的人早已不翼而飞。
“她从窗户爬出去了。”姚武诚懊恼地说:“她一定是承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我不该告诉她那些事的。”
“我们必须马上找到她,在她做傻事之前!”法兰克丢下这句话就跑出去,姚武诚也跑出去,只留下盛永恒呆在冷清的病房里。
她究竟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定位他的角色?怀了他的孩子两个月了,却没有告诉他,甚至一直不愿见他,就连现在他好不容易能够趁她虚弱的时候好好看看她,她却又从他的视线逃离。
她是那么的憎恨他么?连睁眼看到他都觉得难受么?
盛永恒走到窗前,从窗口爬出去,想象林如梦可能去的地方,或者她可能会选择的方向,脑中却没有半点依据可参考,分别五年,他对她的了解竟少得如此凄凉。
林如梦漫无目的地走在H市的街头,手抚着腹部,想象曾经存在里面的那个小生命,那个孩子仿佛还在腹中,与她共享着同样的食物、同样的营养,虽然只有两个月,那个小生命还没成形,但它一定能感受她的心跳、她的喜怒哀乐。
想着想着,林如梦又摇摇头,心里告诉自己:那个无缘的小生命已然不在,再多的不舍也是徒劳。
“这样也好,你的出现本来就不是我心甘情愿的,你的存在本来就是我的负担。”林如梦自言如语,呆滞的神情闪过一抹苦笑,她自我安慰道:“至少我不是世上唯一不幸的人。”
是啊,相较于盛永恒在美国同居的那个女人,她这一次的遭遇又算什么呢?
“哈哈……”她突然放声大笑,笑得周围的路人都以惊诧的目光看向她,她却全然不在乎,只是控制不住眼泪从眼里流出来。
那五年里,他还说给她写了五百多封信,也是谎言吧?他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怎么会有时间给她写信,怎么会有心思想起她呢?他连她叔叔都骗了……
林如梦脑中一片混乱,没有止住狂笑的举动,直到她笑得腹部疼痛难忍,才捂着腹部弯下腰,任由眼泪滴落到地上,悲忿的情绪充斥她整个胸腔,心脏部位的抽痛令她无法思考盛永恒回国找她的理由。
她沉浸在自己痛苦的世界里,全然不知自己的行为已严重影响到周围的人,她不知道自己走进了一个露天游泳池,也不知道正在练习跳水的运动员因为她的异常举动迟迟不敢从跳板上跳下来,她也没有发觉两名保安正向她疾步走来。
在她和保安之间的一段路,有一个行迹可疑的小孩,他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一见保安向他走来,便心虚地逃向林如梦的方向。
林如梦刚从岔气中缓过来,直起身时却被小孩撞个正着,一个踉跄就跌进游泳池中。
她不会游泳,只能挥舞双臂拍水,腹部的疼痛还没消失,心痛也没缓和过来,她拍水的动作越发无力,鼻腔受到水的压力令她恐慌,她想张口呼吸空气,吸进口的却是冰凉的池水。
死亡两个字猛然窜进她脑中,如果她死了,如果世界上少了林如梦,似乎也没有什么损失,她是那么平凡、那么微不足道。之于陌生人,她毫无意义,之于亲人——爸爸也许会哭,却不敢在他妻子面前表现得过分悲伤;姐姐也会哭;而那个怀胎十月生下她的母亲,还有那个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也许会像听故事一样,不以为然地说:“哦,死了啊?”
池水充斥她的肺部,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耳边那些叫喊声也越来越远……
两个保安吓傻了,定在原地不知该去追那个突然加速跑的可疑小孩,还是跳进游泳池救人。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救人?”法兰克远远看到林如梦落入水中,大声呼喊着,边跑边脱外套,冲到池边来不及脱鞋就飞身跳入水中,他完美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干脆利落地钻入水中,溅起一朵极其微小的水花。
法兰克把林如梦抱上来时,工作人员已准备好浴巾给他们围上。
林如梦昏迷不醒,脸色发白,法兰克毫不犹豫俯下身,捏住她的鼻子,吸了口气就往她嘴里送。
作为医生,法兰克这个标准的人工呼吸马上就见效了,林如梦吐了几口水,缓缓睁开眼睛,还没搞清状况,法兰克就劈头盖脸地骂她:“你上辈子杀人放火了吗?你已经身心俱伤,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式伤害自己?甚至结束自己?”
“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