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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干事的样。但是,这‘炕坑’工序改造的事,我们厂有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啊?”
“我们几辈子都是手工作坊,哪有这方面的人才啊?”刘恒有点为难了,“何书记,我们厂的家底你还不清楚吗?厂子办了二十几年,一个中技生都没有。矮子里拔将军,我也想过,但没有一点真水平、真本事,就像个猪大肠,你想扶,扶死了也扶不起来啊……”
“没有文凭不代表没有水平啊!”何大福自己就是“文凭热”的受害者,对这个“唯文凭论”,一向不以为然。“老刘啊,民谚讲,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在无能的领导面前,个个都是能也无能;在有能力的领导面前,人人都可能是人才。蒋介石笑我们共产党是土包子,但最后呢?土包子不照样把那些黄埔军校的高材生们打到台湾去了吗?所以,我们不能讲金箔厂就没有能人,关键是我们这些当领导的怎么去引导、怎么去发现,怎么去看到人家身上的优点……”
见何大福说得一本正经,刘恒知道不是开玩笑。他闭上眼睛把厂里的人挨挨排排过了个遍。睁开眼睛,还是茫然地摇了摇头。“厂里的人我不敢讲都熟,但至少晓得个七八分。要讲小聪明倒有几个,但要论组织攻关,我实在讲不出哪个来。”
“不要小看小聪明,有小聪明的人往往脑子活、悟得快。这样的人稍加培养,小聪明就能变成大智慧。”何大福满怀信心地说。
“噢!”刘恒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是见何大福如此坚决,也不好反驳,“好!我多留意留意就是了。”
隔了几天,何大福还在为解决电炕箱攻关的事发愁的时候,刘恒却笑嘻嘻地告诉他,他发现了一个人才,不知行不行。
原来,这天上午,县里有人到厂里来检查安全工作。刘恒陪着领导检查到切箔房的时候,头顶上的两盏日光灯忽然灭了。其余的灯都亮,说明不是停电。“这是怎么搞的,怎么搞的?”副厂长王志宏抓了瞎。“快把电工班的李小祥喊来看看!”有人大声提议。“好、好,快喊!”王志宏像抓了根救命稻草,赶紧吩咐人去叫。
不一会儿,一个戴着黄军帽的小伙子背着工具包跑来了。他来了也不打招呼,问了问情况,抬手把帽沿往后一拉,搬了个梯子就爬了上去。只见他从包里掏出一个电笔来,这儿探探、那儿探探,很快就查出了原因,解决了问题,原来是继电器接触不良。
提拔那一年,他是当地有名的小混混(2)
刘恒望着李小祥干净利索的动作,突然想起何大福安排他的任务,这不是很好的一个人才吗?
经刘恒厂长一说,何大福开始注意电工李小祥了。此人个头不高,胖墩墩的挺结实,两个胳膊又粗又壮,后来听说是从小练过功的,专玩石锁抬子。再看他的穿着,何大福不禁蹙起了眉头。一双通了洞的解放鞋,一条旧巴巴的黄军裤,腰里系着根武装带,或许是系的太低了,里面大红色的球裤翻出了边,上身的黄军装也不晓得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就扣了底下两个扣子,敞襟露怀。头上好好的一顶黄军帽,他非要把帽沿拱得尖尖的……解放军不像解放军、红卫兵不像红卫兵,倒像舞台上的敌伪军,七分神气、三分痞气,说不上来的味儿。
全身上下,何大福唯一看中的就是他的工具包。白帆布做的工具包干干净净、鼓鼓囊囊,每个口袋都扣得紧紧的,正面的口袋上还用毛笔工工整整写了个红颜色的“李”字。
“你认为李小祥这个人怎么样?”逮个机会,何大福向王志宏打听,看看他的意见。
“这个家伙,整天日鬼流球的,精明得很呢!”王志宏是管生产的副厂长,说起这个电工班班长来,自然是并不陌生。
“怎么个精明呢?”何大福问。
“他是我们厂隔壁东岗村人,是我们厂搬到西山镇征收土地进来的。他在家里排行老三,是当地有名的‘小混混’,村上的人都喊他李三爷。”
“怎么叫李三爷?”何大福觉得好笑。
“嗯,名气大得很呢!”王志宏说起这个倒是来了兴致:“要论学历,他还可以,是我们县中的高中生。十几年前,他高中毕业,先到农机站干了一年技工,又开了一年拖拉机。平常没事,他就跟着村上的电工瞎操操,他嘴甜、脑袋瓜活,没几年就学会了一套电机修理和电工技术。你还别讲,他手艺还真不错,平常修个灯、修个线、修个收音机、小闹钟什么的,只要他在一一当当的,基本上是手到病除。”
“一一当当的?他怎么不一当啦?”何大福赶紧问。
“你没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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