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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还不觉得,但当哥哥和嫂子生下小孩后,便心理越来越不平衡,想到自己没有后代,悲愤之下决定出家。
他刚上山时神智颇有些混乱,上山的人多有不幸,做主持的老道长有着丰富经验,问明原委后,知道不能规劝,只要住上段时间,清静清静就自然会好。于是给他安排了房间,嘱咐所有人都不要招惹他,他想干什么,统统顺他的意。
震天响来的第二天就偷了件晾洗的道袍,老道长不但没有责怪,还派人送去了道冠和道靴,震天响严肃认真地穿了几天,心情好了不少。
他在山下是个勤快的农民,闲不住身子,上了山也四下找活干,老道长觉得忙活忙活,兴许就能将他的心绪引开,于是郑重吩咐他去管理厨房。
震天响像地主吆喝佃户一般,将厨房道士们吆喝来吆喝去,心情又好了不少,还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震天响”。估计再过些时日,等心绪完全平复后,就自己下山了。
老道长糊弄过俞喜仁,所以何安下对他印象不佳,看过他以“前元戏子”为名写的书,稍有了敬意,听完了他对待震天响的事,觉得他竟是善良体贴的人。
为何对一个又穷又疯的人如此好,而对又虔诚又大方的人如此坏?何安下问震和子,震和子答道:“人都是在求的时候全心全意,一旦求得了,便没了后劲,世间的男女求偶是这样,你以为求道便不这样了吗?这倒不是我们吝啬,真口诀要传给一定能成功的人。”
何安下:“那么俞先生这类人怎么办?”震和子:“在外围玩一玩,不也很快乐吗?”
正说着,何安下隐约听到有人叫自己,那声音自远而近,越喊越大,眼见鹅蛋、金生变了脸色。
震和子抖抖袖子,两眼一眯:“俞先生。”何安下向山路望去,一个胖大身躯急奔而来,在他身后跟着个消瘦人影,竟然是自己的一个娘舅。
俞喜仁跑过来,对三人挥手便打,三人反应灵敏,巴掌抡了半天,一下没打着,脸色登时酱紫。
震和子劝说:“孩子嘛,算了……哎,俞先生,恭喜恭喜。”俞喜仁:“喜从何来?”震和子:“你不是娶了房小媳妇吗?”一听这话,俞喜仁刚消下的气又鼓起来,追着三人抽巴掌,又一次累得汗流浃背。
等他消停了,震和子说:“何以至此?”俞喜仁叹道:“一言难尽。”
原来三人送了套《红楼》,船夫觉得应该讲哥们义气,对三人去向一直闭口不言。拖了几日,鹅蛋和金生的父母便找上药店。
虽是远亲,但郑佑全是个凡事向大药店看齐的人,每个来的伙计都要有保人,当初指派俞喜仁做了鹅蛋、金生的保人。鹅蛋、金生的父母见孩子失踪多日,急得要报官,郑佑全讲:“你们孩子丢了,告我们药店是不合适的,还是告孩子的保人吧。”
鹅蛋、金生的父母就到官府告了俞喜仁。俞喜仁正度蜜月,无缘无故吃了官司,被从外地揪回了石门县。俞喜仁寻思鹅蛋、金生是老实孩子,想到何安下去过龙颈山,便寻了来。
何安下的一个娘舅随俞喜仁来了龙颈山,一路之上听着船夫和俞喜仁讨论《红楼》,腻烦透了。何安下怕娘舅对自己发火,娘舅却没有一句批评自己的话,内心更是不安。
娘舅和俞先生都急着要走,娘舅说所在药店有急活,俞先生是急着了结官司与新媳妇团聚。何安下坚持留在龙颈山,两人都没有费口舌劝他,只是带走了鹅蛋、金生。
鹅蛋、金生上山后一直活得烦闷,一说要走,便跟着去了。
送他们下山,送他们登船。
小船离岸后,娘舅早早钻入船舱,何安下想到:“在山上他也不训我,难道是认为我上山后,便少了个负担?”不由得心酸,冲远去的小船大喊:“娘舅,告诉姥姥,我将来要当神仙,好着呢!”
何安下站在岸边,想到自己就要留在这里了,一阵恍惚。此时一个人影跑下山路,却是震天响。他换上了普通人衣服,怀里抱着方方扁扁的一块东西,见到何安下便将头一低,飞奔而去。
瞧他的举动颇为古怪,但何安下顾不上琢磨他,怀着自己的心事一步步上山去了。
回到山顶,何安下走到震和子面前,说:“以后,我就在这里了。”震和子顺口说:“行,俞先生也交待了,就多玩两天吧。”何安下:“不,我以后就在这里了。”
震和子一愣,随即笑道:“行。”想小孩的兴致维持不了多久,日子一长自然会烦闷下山,也没认真。
第二天,何安下早早起床,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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