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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贵浑身污秽,叫道:“好晦气!师叔,你摆的是什么阵呀?”
程廷华进屋找来两件干净衣服,一件扔给马贵,一件自己穿了。笑道:“我还以为又是哪个不怕死的来了呢?”
尹福正色道:“廷华,大祸临头了!”
程廷华酒醒了一半,问道:“什么?”
“马维祺被人打死了!”
“什么?”程廷华身子一软,眼前迸出无数个小金星。
尹福将在马家煤铺所见叙述了一番。
程廷华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秽物,带着浓烈的酒臭味。紧接着,眼泪扑簌而落。在八封掌众兄弟中,他与“煤马”的关系最好。
尹福师徒俩将程廷华扶到里屋炕上。许久,程廷华才缓上气来。“我恨不得一刀杀了沙弥这老贼,只不知他住在何处?”
尹福道:“咱们兄弟小心为是,他在暗,咱在明,如今还摸不清他的脉路,不知他跟谁勾着?”
程廷华下地倒了三大碗酸梅汤,一碗递给尹福,一碗递给马贵,“咕嘟咕嘟”,自己喝了一碗。
程廷华喝完酸梅汤,抹抹嘴:“这沙弥肯定有来头,他当年在肃王府当总管,跟各王府的王爷、总管、还有皇宫里的太监混得很熟,不如请‘翠花刘’凤春兄弟带着丐帮兄弟到各王府打听打听,丐帮都是胡同串子,各种胡同、王府、名宅、庙宇路子极熟。”
尹福沉吟片刻,缓缓道:“明晚召集八卦掌门人在施六家开会,大学商议一下,把维祺兄弟的丧事厚办,咱们现在就去找施六。”
三人屋门,马贵指着那陷坑问道:“师叔,你为何弄这个坑?”
程廷华一翻身上了房,马贵抬头一看,一个人影转瞬即逝。
一会儿,程迁华跳下房,说道:“我这我也来了探子,八成也是沙弥的人,我已经捕了两个,弄死埋了。”
施纪栋开的义和木厂在朝阳门内,三个人进了哈德门,沿着东单大街,来到东四牌楼,往东一拐,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义和木厂。
这义和木厂是个三层套院,厂门开着,三个人鱼贯而入,只见门房老头坐在木凳上靠着墙打盹儿,走进第一道套院,东厢房里熟睡的工人们鼾声如雷。第二道套院装满了木材、器械、还有打好的家具等。走进第三道套院,只见有个流杯亭,亭西又有个小套院,月亮门开着,程廷结先走了进去,只见一个半老徐娘,身着湖色衣衫儿,紫红灯笼裤儿,手握一杆旱烟枪,正顺着窗纸洞眼往里吹熏香呢。程廷华一抬手,刷的一声,一支飞镖飞了出去。那女子身手好快,一招“支燕凌空”,悄然无声上了房,一眨眼的工夫,踪迹全无。
程廷华也不追赶,撞开门来寻施纪栋。只见屋内漆黑一团,声息全无。程廷华慌了,叫道:“施六!施六!”往前一探身,一脚踩翻了尿盆,酒了一脚尿。他摸到炕前,一手摸到一头松软的头发,有一股胭脂香,知是施纪栋的妻子陈媛媛;再往旁边一摸,摸到了施纪栋的干巴身子。
这时,尹福和马贵也走了进来。尹福道:“快给他们解熏香。”说着打开窗子,紧接着又揭去被子,在施六身上运转功力,疏通血脉。一会儿,施纪栋缓缓醒来,见是尹福等人,又惊又疑。他憨憨笑道:“我这是在梦里罢?”
“还说什么梦话?险些遭人暗算!”程廷华把刚才的情形叙说了一遍。
施纪栋睡意全消,爬起来道:“竟有此事?我只管做美梦,差一点做了刀下鬼!”
马贵走上前,问道:“师叔,蜡烛在哪儿?这黑咕隆咚的,叫人好闷!”
施纪栋道:“在窗台上。”
马贵取来蜡烛,正要点燃,只听施纪栋块嘶力竭地大叫:“别点!别点!”
马贵惶惶惑惑地问:“怎么了?”
“你师婶子还光着腚呢!”施纪栋慌忙去给陈媛媛盖被单。
程廷华“扑哧”笑出声来,打趣地说道:“师兄想得真周到。”
尹福带程廷华、马贵退出屋门。稍等片刻。施纪栋叫道:“进来吧。”三人进屋,见烛光下,陈媛媛红着脸给众人端凳子,她穿一件淡青湖绉短衫,圆软的脬峰在衫内一起一伏地颤动,下身系一条银红绸裤,脚穿一双锦缎拖鞋。她虽已近五十,风韵犹存。
“见笑了。”她甜甜地笑道:“招呼大家坐下,然后出门烧水去了。
尹福把前因后果对施纪栋讲了,施纪栋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依我看将来要有一场恶斗,在这风雨颠沛之时,我们八卦掌弟兄更要同舟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