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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岸都是平原,千里之外,与它平行奔流的佑河南侧,则是大片连绵的山区险地,山区后掩护着一片平坦的腹地,从那儿再往南就是汪洋大海,以及成群的海岛了。
迦宁呈长条状从北部横向南方,北部的委娜河与东陆国家相连,中间被佑河与山区隔开一道,但又有几百里的海岸线。
要去其他的南方国家,就得改换流域更广阔的佑河。
在十六国之中,共有五个国家实力比别家雄厚一些,分别都是一些怪名,有的叫白卧乌国,有的叫林琮国,总之几个强国都在佑河流域的鱼米之乡。
但在安妮看来,这些国家简直是礼乐崩坏,直到她昨天在学习词汇的过程中,在使臣给的书上看见了犄角旮旯里,一个与迦宁接壤的,靠近东陆那片草原大漠地的一个名为唐的小国。
她当时就激动了,将使臣抓来问话,使臣才告诉她,这个唐国的上一任君主把他们国家改成了这个名字,那地方距离北方的游牧国家太近了,那个君主年事已高,忽然开始在领地上搞七搞八,又是在民间大选后宫佳丽,又是成立所谓的科举制,又弄了个什么锦衣卫。
结果科举这事儿,动了士族门阀举荐制度的蛋糕。
想想也是,又有强势的士族,又想扶持寒门弄科举制,又想搞锦衣卫集中君权,岂不是养蛊?
后来这位仁兄仅仅几年便被清君侧篡位了,如今尸首都不知道在哪,恐怕唯一剩下的,就只有这几十年也没改的国号了。
安妮几乎可以十分肯定,这人就是同胞,但可惜他穿到了国王身上,开局美好,结局潦倒。
算算时间,也就比她早来二十年,什么都没来得及干,人就没了。
安妮听说之后,倒有些庆幸自己迫于地位,只能束手束脚的干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最多被人称作怪女人,并不能立刻动摇国家根基。
如果让她穿成个女王,权利在手,随时都能大动干戈,估计也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或许是兔死狐悲吧,她打听了南陆的情况,知道迦宁语的运用范围相对很大,就专心的学习这门语言了。
学习语言并不简单,但兴许是安妮上辈子有一些应试教育基础的原因,她对这种只需要死记硬背的东西还算拿手,每天起床学习词汇,中午与公主和公主的侍女们交流学习,午后与使臣交流口语锻炼语法,晚上再读一读互译的书籍。
直到阳光从山头爬起,驱散了拉克山顶上的雾,整个雪山顶都展现在眼前,陡峭的山势白花花的雪被阳光晒成金色。
安妮见到了日照金山的美景,她将羽毛笔放下,心里无比期待接下来的行程。
但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她去办。
收拾好书桌,安妮唤侍女进屋,她换好衣裳,梳了头发,将准备好的钓鱼竿拿上,她跟着侍女出了舱房,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下楼直径往软禁侯爵的船舱去了。
这几天,那些守卫都宣称侯爵晕船不能离开屋子,安妮也叮嘱过公主,切莫让身边的侍女乱走动,什么也别多问,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安妮只带了一个提着鱼竿包的侍女,守卫们一边一个待在侯爵的船舱两旁,他们二人是国王派来的,只听从国王的调配,只管看押侯爵,在路途中□□的假象,但不能把这件事闹大,不能让船上的其他人察觉异样。
眼见着女伯爵过来,其中一个守卫挡住了安妮的去路,脸色严肃地说道:“伯爵大人,侯爵这段时间生病了,现在还没起来,恐怕您不能见他。”
“怎么病了这么久还不见好,你们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侯爵?”安妮蹙起眉头,口吻略带抱怨地说道:“几个月前来王都的路上就说好了想要我说的新式折叠鱼竿,眼下我让工匠把东西做好了,还特意贴了金箔,他人却倒下了,也迟迟不来找我拿。”
安妮偏头,示意侍女将箱子递给他们,“既然侯爵不能见人,那你们就帮我把东西拿进去吧。”
说罢,守卫退而求其次并没有阻拦,收下了箱子准备扔进屋里。
安妮走后,神态十分自然地去找了公主。
那鱼竿是早就做好了准备送给侯爵的,但一直没有时间和机会,没想到眼下会用在这个节骨眼上。
船上的日子枯燥乏味,不过风景还算尚可,安妮在读书的间隙会在船头散步,偶尔遇到了坐在那儿看风景的斯特兰奇,二人也不打招呼,也不寒暄,可也不能表现的太像毫无感情的同事。
船上到处都是国王派的守卫,几乎什么话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