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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更有气势。”
我撑着下巴看他,他跟我想象的性子差不多,应该是比较好相处的人。
于是我说:“偶尔在副都御使徐大人(徐松,我师伯)宅邸出入,听他老人家夸赞陈大人的作风严谨端方,久仰风采,而今终得一见,名不虚传。”
突然提到他的顶头上司,陈和愣了愣,急忙谦称不敢当。
“相信大人知道,在下是曹少师门生,”不知道你也得知道,“恩师与徐大人有过误会,但也都烟消云散了,同朝共事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哪有长久的芥蒂呢,你说是吧?”
陈和听了,似乎已明白我的来意,缄默不语。
我把话题拉回到诗词上来。
——用徐老来警醒他,是否有些卑鄙呢?
其实这也是提醒罢。
曹寰在言官中小有声望,这是我几年前就知道的,可是其中一部分怎会突然针对于他,我就不明白了。连徐松都检举不倒曹寰,你们一群只凭口舌说骂的,能产生怎样的威胁?
只怕是方便利用,也方便丢弃吧。
诬陷曹寰,只会弄得言官这一监察系统不稳,东宫也会不满。而这样做的作用是……嗯,情报还太少,现在就得出结论过于主观,我需要再观察一段时日。
之所以选择陈和单独相谈,是因为他并不属于被曹寰搞垮的潭州派成员,甚至连边也沾不上,这回的举动,要么是跟风,要么是得到了授意。谁的授意呢,也许我可以拉拢他,从而得知一二。
言官不畏惧皇权,以冒险犯上直谏为荣,但权衡仍是有的,尤其是对于一个小心翼翼的不合群者而言,任何信息都会被认真考虑。
只看他会不会意,领不领情了。
相信他今晚得到另一个消息以后,会作出正确的选择。
与陈和告别后,我回到会场,时近正午,与会者移步内堂享用盛宴,校场上只有稀稀落落几人结伴闲聊。
即墨君守在会所门口:“编修你回来了,殿下正用膳。”
“哦,多谢告知。”我瞥了一眼校场,随口道,“后来比得怎样?”
“虽然新科状元射艺高操,但成绩还是被观政进士拉了下来,于是太学方获胜。”即墨君笑道,“还好,没有给太学丢脸。”
“我看殿下很是技痒的样子,不知有没有上场比试呢?”
“有!无人敢与殿下比箭,是单人为一场的。”即墨君答说,“殿下射击神准,令人叹服!”
我又笑了笑,等下午射礼大会结束,跟着东宫回皇城去。
东宫很是兴奋,在御书房呆了一会,忍不住拉着我往东宫殿,一路上吹嘘自己今天的表现。我有交代他中午跟弹劾曹寰的某位给事中(官名)聊聊,不知他做了没,我也不便多问。
刚进东宫殿的大门,我们就觉得气氛不对劲。
地上新铺的毯子是怎么回事?
两边站的宫女和宦官又是怎么回事?
都是我不熟悉的面孔。
东宫让我等在外面,自己进正殿去。我跟守门的宦官搭话,这才知道秦太后带着太子妃等东宫半天了。我自然不可能见到太后与储妃的长相,候了片刻,觉得没趣,又不能随意离开,实在无聊,谎称病体尚未痊愈,溜号。
第八十节 别再打手心啦!
回到曹府,不意外地又见曹寰在花园里等我。
“秦生,你又多为了。”他开口就是这样一句。
我装傻:“学生不明白先生的意思。”
“殿下就在本官眼前召见刑科给事中王郊,你认为本官看不出来吗?”
啊?
东宫果然不可靠!就这么点小事,都做得漏汤滴水的……
“呃,学生中途离场,所以发生何事并不清楚。”
曹寰毫不客气地指出:“难道你认为,本官会相信,那些话真出自殿下的思量?”
“……殿下说了什么?”
东宫有照着我的交代行事么?
曹寰倒茶,慢条斯理道:“他招来王郊,随后当着本官和诸位大人的面,夸奖王郊的德行操守,却批评另外几位与王郊一道参劾本官的谏臣,言辞尖锐得近乎刻薄。”
啊,这么看来东宫干得不错呢。
我笑说:“由此,先生不觉得殿下对你很是敬慕么?”
“……由此,‘先生’觉得某位学生又逾越了。”曹寰学我的口吻。
“没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