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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思蜀很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晚辈。”
李二川急忙止住,“哪里话,既是王公子的同学,咱们就是兄弟了,礼仪可不能乱。”这场面让王步凡和乐思蜀都有些难堪。
王之道见到学生们有些感伤,只好用几十年风云变幻,彼此过得都很艰辛的话,既是应酬别人,也是表白自己。
李二川打破僵局说:“问天,你陪王老师和两位小弟说话,我去招呼咱们那几个同学。”说罢就慌慌张张地走了。王之道望着李二川的背影有些感动,眼睛有些湿润。
张问天把王之道他们让进屋里坐下,他婆娘来倒了茶水,然后坐在张问天身边。王步凡审视这婆娘:五十多岁,皮肤白皙,浓眉大眼,多少有点像扬眉。年轻时肯定是个标致女人,看上去她比张问天要小十几岁。再看张问天,他虽然七十来岁了,仍然身材笔直,眉宇间透出英豪之气,可想当年决不是平庸之辈。接下来便是拉些家常,王之道和张问天的话都有些沉重 ,最后王之道才说明来意。张问天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点点头。当那婆娘听说来人是孔庙镇 的,便说:“我哥哥在兴隆高中教书,叫伊天生,兴隆离孔庙很近的。”王步凡有些吃惊, 没想到张问天的夫人竟是扬眉的姑姑,也不便问她是怎么嫁到东南县的。在他的印象中扬眉有两个姑姑,一个在天西县,一个在天南县,怎么在东南县又冒出个姑姑来。那婆娘像是个好说话的女人,自我介绍说她一辈子嫁过三个男人,天西县一个,病死了。后来嫁给东南县一个姓马的木匠,又死了,后来就嫁给了张问天。并说他原先那个婆家的侄子在孔庙镇当书记。不用说就是马风。这时王步凡有点吃惊,看来昨天晚上陈孚跟他说的话全是真的。他真应该感谢陈孚给他透露了类似天机般的重要信息。他又暗自告诫自己,此行的情况决不能告诉任何人,一旦将来得到重用,对不明内情的人,只能说是组织部门的正常任用,是自己凭才干升上去的,不然他将会落个跑官要官的不光彩名声。尽管这年头真正凭工作干上去的官儿没几个,大部分是跑来的,但桌面上仍要说成是组织上的重用和人民群众的信任,也许这就是政治。他与马风接触的时间短,还不完全了解他。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马风从一般教师能被县委书记米良川相中,不到半年时间就当了孔庙镇的党委书记,没有点特殊关系肯定不行。
这时李二川把七八个老头召集来与王之道见了面。然后说:“王老师,你当年的学生也就剩这么几个了,其余的不在了。”
王之道不免又发出一些人生苦短的慨叹,表情十分悲凉。他能活到八十岁确实很不容易,现在五十多岁,六十多岁死的人很多,学生们能活到七十岁,也算有点造化。 王步凡从几个老头儿说话的神色就能看出,张问天是他们中间的核心人物。他看看表已是上 午十一点半钟,就望着张问天说:“你们看哪家饭店合适,今天中午我请客,让我老爸和他 的得意门生们好好叙叙旧。平时老爷子没少念叨你们,现在你们师生终于见面了。”说罢这话,王步凡一阵心虚。他想起自己口袋里只有五元钱,连包好烟也买不了。不过有乐思蜀在 ,不会让他太难堪。
张问天执意要让大家在家中吃饭,众人不肯。张问天道:“真不在家里吃饭就到外边吧。我老伴的两个女儿在镇上开了个小酒店,咱们就去那里,今天我请客。”往门外走着,张问天又小声对王步凡说:“当年王老师对我是最关心的,我还穿过他一双鞋呢,每逢他回家时都由我给他看门。可惜这么多年一直没能孝敬他老人家,说起来很惭愧。”显然,张问天既要说明他与王之道关系特殊,又不想让别人感到冷落。王步凡很佩服张问天说话的技巧,看来他是个很老到的人。
王步凡见张问天已把话说到这份上,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和父亲随他们一块儿来到镇上。众人走进一家叫客自来的小酒店,店面不大,却很整洁。坐下之后,从里边走出来两位十分漂亮的女子给大家倒水。她们的样子与扬眉长得极像,立即引起了王步凡的注意。张问天指着这两个女子向大家介绍,“这两个是我老伴的女儿,老大叫叶报春,老二叫叶知秋,她们姐妹两个没有工作,就在芙蓉镇上开了这个小酒店。”顿了顿又叹道:“这年头管理费和税费月月涨,房租也年年涨,生意快做不下去了。别的又没啥事干,只好先将就着。”
张问天介绍到这里,王步凡很礼貌地站起来和二位小姐握手,伸出手后又觉得有点冒昧,不如点头合适,手一时又无法缩回去。两位小姐面对不相识的人有点害羞,叶知秋伸了右手,叶报春伸出左手。在握手那一瞬间,王步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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