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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太太也没觉得不高兴,眼睛四处打量。
锦娘很快便回来,盛太太靠在沙发背上,又问道:“晏晏妈妈,晏晏她爸爸呢?你们没住在一块儿呢?”
其他几个太太动作都是一顿。
她们都晓得,晏晏全名是顾晏晏,而锦娘留下的联系方式中也写了,她叫顾锦。母女俩一个姓,十之八|九是孩子父母不在一起,所以根本没人提起这个话茬。在她们看来,这盛太太简直拎不清。
锦娘脸上是一贯的淡笑,她没有避讳,直说道:“我们离婚了,晏晏跟我。”
没等盛太太再出声,主动组织了这次聚会的那个年轻太太已经笑眯眯将锦娘拉到自己身边,翻看着她拿来的针线,问她:“小锦啊,我们差不多大,能这样叫你吧?快跟我们说说,这些要怎么用呀?”
“好啊,何晓。”锦娘自然接受了她的好意,拿起她带来的那件衣服,将唛头翻出来,先说了一遍自己的做法,又说,“这样做有些麻烦,缝起来时处理不好容易脱线。所以我建议几位,先剪掉唛头,然后直接将绣了名字的标签缝上,盖住唛头的线头。”
“这样好!”何晓夸道,“小锦想得周到,我们几个都没学过,越简单越好。”
绣名字这部分最复杂,锦娘拿那块没用完的旧衣服分给几人试了试。但没有绣绷,又缺少训练,几人即便用最基本的平绣针法也绣不出个好样子。
锦娘干脆让她们拿水消笔在布上画出图案,自己一手包办了六人孩子的姓名标签。
何晓几人几乎看直了眼。
锦娘针下如有神,每一针都用力均匀,既不紧绷也不松垮。她们拿到成品后都有些认不出来,锦娘绣出的花纹和汉字比她们自己画的还要好看。
何晓开玩笑说:“我都不舍得给我儿子绣在他衣服上了,这都可以裱起来挂在家里呢。”
接着,锦娘手把手教她们将这块新标签缝在了衣服上。
看锦娘的动作,几人都以为这会极简单,至少比绣花要简单多了吧。但真正上手后,仍是针脚不均,她们也只得望针兴叹。
幸好有锦娘在,她帮忙将针脚整理好,又拿熨斗熨烫平整,看起来便很像一回事了。
何晓将衣服举到眼前左看右看,难掩笑意:“真没想到,我也能做出这么像样的手工缝纫品。”
“你可真不知羞,”另一个妈妈扑哧一声笑出来,“你才动了几下手?大部分可都是人家小锦做的。”
何晓同她们说笑几句,看了看时间,对锦娘提出告辞。
晏晏玩得开心,一直将小朋友送到门外还在挥手道别,喊着“明天见”。
但锦娘第二天下午再去接她时,她与前一天的状态全然不同,低着头站在幼儿园大门栏杆后头,身边只有一个小姑娘跟着,正是何晓的女儿李碧荷。何晓也站在一旁,摸着女儿的脑袋,脸色不是很好看。
锦娘同她打了声招呼,蹲在晏晏面前,捧起她的脸,道:“晏晏,妈妈来接你了。”
晏晏立刻抱住她,脸埋在她胸口,又是一声不吭。
锦娘轻轻抚摸她头发以示安慰,转头看向何晓,眼睛里满是疑惑。
何晓让李碧荷说了一遍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本一切都挺好,几个前一天晚上一起玩乐的小姑娘一早便凑在一起,互相看各自衣服上新做的标签。没想到那位盛太太家的儿子也突然挤进来,非说自己的最好看。那几个小姑娘当然不服,同他争了几句,盛太太的儿子就不开心了,指着晏晏喊她是没有爸爸的小孩,肯定跟她妈妈一样没人要,天天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讨好。
晏晏除了说“我不是”,根本不晓得怎么分辩。
其实,不管是盛太太的儿子还是晏晏,或是其他孩子,都不太懂得很多话背后到底是什么含义,只知道是说晏晏和她妈妈不好,但“没有爸爸”这句却是所有人都听得懂的。
这下,不仅是盛太太的儿子,许多别的孩子也都哄起来。他们并不全是出于恶意,更多的还是好奇。
为什么顾晏晏会没有爸爸?
顾晏晏的爸爸去了哪里?
顾晏晏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自然而然的,没有爸爸的晏晏,成了幼儿园里的异类。
幸好还有李碧荷,她年纪小小,正义感却强得很,拦在晏晏前面,劈头盖脸把几个领头的家伙骂了回去。之后一整天,她都拉着晏晏,和她黏在一起。
她说完,还义愤填膺地挥了下小拳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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