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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还在大山之最高处立一“无敌碑”。这事你知道么?”
邹普胜伸手从桌子取了茶。慢慢喝了一口。没有出声。倪文俊冷笑道:“我们拚死拚活地时候。他缩在黄梅山里躲着。如今他倒变成无敌了!”
邹普胜悠悠地道:“你不是送了几十个美女入宫么?他如今在汉阳宫里被美人捧着。也难怪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了。”
倪文俊慢慢坐了下来。面色阴沉。面向洞庭沉默了良久。突地道:“你怎地还不还俗?这道袍穿上瘾了么?太一教有你地师侄替你管着。便是你不挂掌门这个名头。还不是看你地眼色?”邹普胜凝望手中地茶杯。根根银针原是静静竖立在碧绿地水波中。突地震颤了一下。荡起几圈琏猗。过了一会又平静了下来。
邹普胜笑道:“当太一教的掌门可比当天完太师自在快活,我不过是挂个太师地名头,倒是偏劳你、明玉珍、赵普胜和陈友谅了,天完的事你们看着办就好,也不需问我,我也懒得去管。”
倪文俊面上泛出一丝笑容,转头道:“你也实在逍遥得好,躲在巴陵都两三个月了,也不回汉阳。陈友凉的那个小女儿,时时问起你,那可是个绝色。”打量了邹普胜一眼,笑道:“倒和你极像,怕只比你差上一两分。”
邹普胜睨了倪文俊一眼,晒道:“别当我不知道,她不是也上了你地床?前几月我还在汉阳时,刚看到四川那边送了两车金丝蜀锦上贡,转头她身上就有了新衣,还不是你给的,他爹可没这本事。”
倪文俊哈哈一笑,若无其事道:“她勾搭的也不只我们俩,不过就是图个乐子。我这里正闷得慌,过几天,她也要来巴陵,咱们倒都可以享享福,她那小曲儿可唱得妙。我就纳闷,陈友谅那老实巴交的人,怎么能生出这样的女儿。”突地打量了华容间一圈,道:“我倒也忘了,她和她三哥也是天上地下两个性子,看这要钱的狠劲,就这破竹楼子,一个时辰就是半两金子!我听到这价钱时,真想一手掐死她了帐!居然还敢问我要双倍!”
邹普胜哼了一声,道:“你有本事到她面前去说这话,我也佩服你了。”说罢,站了起来,“行了,你要是没事,我也就去梨香园了,那边戏子们的嗓音真是好,比我当年都好。”说罢,哈哈一笑。打开了房门。
方一开门,一阵让人牙酸脑痛的琴声便传了进来,倪文俊“嗳”地一声,跳起来怒道:“她明知自家弹的琴能要人命!怎么还敢天天弹!来来去去就是一首《流水》,她也不腻味!”说罢,怒气冲冲地向琴声来处走去。
“原来你也知道这曲子地名字。我倒是小看你了。”邹普胜慢慢跟在他身后,向汉川间走去。倪文俊哼了一声,没有答话,几步走到汉川间门前,琴声恰好悠悠停歇,倪文俊不免也顿住了脚步。
汉川间与华容间全然不同,没有门,只是垂着一重紫纹湘妃斑竹帘,透过帘子。隐隐可以看到,一男一女正并排坐在琴几前,极是亲昵。
琴声方落。就听得张报辰笑道:“幺妹,你弹得真好听。”倪文俊顿时打了个哆嗦。
杨幺随手挑了一下琴弦,道:“这世上只有两个人说我的琴声好听,一个是你,一个是杨岳。多亏我也有知音,不叫我大哥,还有倪文俊那色胚嘲笑我!”说罢,终是忍俊不住,得意大笑了起来。
倪文俊大怒。一把揭开帘子,道:“杨幺!我也就逛了回妓院,如今你叫我开口闭口总要带两个字,你以为张报辰不逛妓院么!”
张报辰笑着站了起来,单手行礼道:“丞相。”
杨幺转了个身,仍是懒洋洋地坐在琴几前,眼睛都不瞅倪文俊一眼,道:“丞相大人如今哪里会去逛妓院,你府里的美人们哪里又是妓院的庸脂俗粉比得上的?再说了”
张报辰柔声道:“幺妹。还不站起来给丞相见礼?”杨幺慢慢站了起来,作了个姿势,便是权当行了礼,漫声道:“冯叔,倪丞相办完事了,收钱送客吧。”
倪文俊气得无法,忍了又忍,终是摔帘子走人。
竹帘摇荡,张报辰看了看帘外的黄冠青袍地人影。又扭头看了一眼杨幺。却见她早已走到了卷帘下伸向湖面的水栏边,轻声笑道:“报辰。你快来看,上回我拴在这里的小乌龟居然还没有逃走!”
张报辰苦笑一声,向帘外地人行了个礼,转身走到杨幺身边,扶着她的腰笑道:“你小心着,别把身子太探出去了。”
倪文俊气哼哼地站在渔侣居外,见得邹普胜慢慢走了出来,立时翻身上马,却见得远远一骑俊马向渔侣居驰来,却是杨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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