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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巅这才猛然想起,阿芙的病还没好呢,毒也没有解完,这几日一直在施针喝药。
他此时如此行事,确实对她的身子不好。
蒋巅尴尬的挠了挠头,满脸歉意的看着白芙。
“阿芙,对不起,我……我一时没忍住……”
白芙脸红的滴血,几乎将头埋进被子里。
刚刚那般情景,竟然被师叔看到了,她……她真是没脸见人了!
周文涛气愤不已,指着蒋巅的鼻子道:“你给我滚!不许再欺负我家阿芙!”
蒋巅自觉犯了错,也不好意思反驳,讪讪的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走了两步又反应过来,回过头不满的道:“什么你家阿芙?是我家阿芙!”
“你……你给我滚!”
周文涛气的跺脚,蒋巅心中不服,想说凭什么你说走就走啊?我是阿芙的男人,我偏要在这里陪着她。
可是感觉到身下某处鼓胀胀的难受,还不知何时才能消退下去,这个样子留在这里也着实有些丢人,便对白芙说了句:“我待会儿再来看你”,就抬脚离开了。
等他走了,周文涛这才气冲冲的坐了下来。
“这是什么人啊?明知你生着病,竟还……”
说了几句想到女孩子家面皮薄,自己又只是师叔,还是前几天刚认的师叔,论起亲疏来说不定还不比蒋巅呢,就把嘴闭上了。
他像往常一样给白芙施了针,又给她取了一粒药丸让她含在口中,待这一切做完之后便收拾东西准备出去。
白芙这时却拉住了他,在册子上写了几个字递给他。
师叔,我准备回白茅山祭拜师父,您要一起去吗?
周文涛一看,立刻红了眼眶。
“阿芙,你……你不怪你师父吗?”
白芙摇头,继续写:不怪的,我知道师父也是心疼我的,这就够了。
周文涛四十多岁的人了,看到这句话却忍不住泪如雨下,哽咽着道:“我以为……你再也不愿认你师父,也不愿人我这个师叔了。”
虽然师兄是有苦衷的,可不论什么原因,他明知卢兆顶替了阿芙的身份却没告诉她,明知阿芙中了毒却没给她全部解掉,这都是事实。
周文涛对白芙感到愧疚,也为自己的师兄感到心痛,他一生光明磊落敦厚正直,却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毁了,至死都在自责中度过……
可现在阿芙却原谅了他,这对他来说,一定是莫大的安慰。
“好孩子,”周文涛拍着白芙的肩道,“难怪你师父将一身医术都传给了你,也只有你,担得起他的传承。”
卢兆那个孽障,怎么配?
怪不得师兄要烧了医书!
这样的畜生,学会了医术也只会牟利和害人,哪里会有半分医者仁心!
白芙笨拙的用自己的帕子给他擦了擦眼泪,又问他:那您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去!当然去!”
周文涛道:“我已经多年没有见过师兄了,虽然他如今已经亡故,但我也要到他坟前对他说一声谢谢和抱歉。”
“谢谢他当年带我承受了本该我承受的罪名,对不住让他流离在外这么多年,只能带着你们在山林里过日子……”
这些是师父和师叔两个人的事了,白芙这个晚辈不好说什么,便只是点了点头:好,那咱们这几日便启程吧,我祭拜完师父之后就要去京城寻亲了。
“京城?”
周文涛皱眉。
嗯,我的家人在京城。
白芙写。
“那你一定要让蒋巅陪着你去。”
周文涛有些担忧的道。
“京城权贵众多,虽然看上去太平盛世繁华的很,但那都是假象。”
“如今的皇帝昏聩的很,导致京城里的勋贵也是良莠不齐,很多人仗着皇帝的偏宠肆意横行,欺男霸女无法无天。”
“若是没有可靠的人在身边跟着,你一个姑娘家,只怕刚踏进去没多久,就要被人欺负了去。”
白芙早就听过无数回关于如今的皇帝的评论,但是没想到已经到了连师叔这样一个离开大魏,居于三郡的人都知道的地步。
如此昏庸的皇帝,竟然真的是那个雍亲王的弟弟?
白芙心里想着这些,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怕师叔担心,便告诉他蒋巅会陪她一起去,让他放心好了。
周文涛听了果然放心许多,但旋即又皱起了眉头